任明泉算是宋越北的僚属,这顶头上司不走,下面的人也只好继续跟着干。
他附和道:“是啊,这从家里多了女人起,您不是总急着回去陪人吃饭吗?”
从前宋越北时常夜不归宿,索性直接住在官衙中。
上行下效,整个机构不管官职高低都绷紧了弦,牟足了劲的干,以在官衙过夜,不分昼夜的为大梁献身为荣。
以至于任明泉准点归家都成了异类,他时常觉得自己像是早退,太不合群。
不过他能力强,宋越北重用他,懈怠些也无伤大雅,最多让一些同僚羡慕嫉妒恨罢了。
从宋越北每日早早归家开始,任明泉总算尝到了合群的滋味,同僚们都能准点回家,对他的怨气便少了些。
没想到这合群的滋味还未来得及好好多品尝一番,宋越北又卷土重来,再次摆出一副拼了命去干的姿态,这无疑意味着大多数同僚又要开始跟着拼命。
说不准过几日又要重现人人以宿在官衙为荣的盛况。
任明泉不太想再做个不合群的人,也同样不想留下来在官衙过夜。
所以他决定劝一劝宋越北早点回家,这不仅是放过自己,也是放过诸多同僚。
宋越北从公文中抬起头,终于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不要提她。”
尽管看起来他神色平淡如常,任明泉与袁子昔这样的人精仍从他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烦躁。
就像周围的来来往往的僚属虽然看起来都全情投入工作,实际上仔细观察则不难发现,他们都竖起了耳朵,脸上有着隐隐的兴奋。
那是敏锐察觉到八卦的兴奋。
如今丹阳城人人都知道宋越北有了一位新宠,但宋越北将人藏得密不透风,不像是从前梨襄还会大大方方的放出来与丹阳城中的贵眷往来。
这位新宠从未在贵夫人云集的宴会上亮过相,也没有什么朋友往来,更查不出根底来处,因而便显得尤为神秘。
任明泉咳嗽了一声,偏不顺着同僚的意往下问,“时间不早了,宋相,您看要不让大家先走?”
但这一句更是将几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人人都去看宋越北,他一时堪称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