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五内脏腑都好似在被烈火焚烧,额上的筋都在突突突的跳。
四下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见,因着他身上最重的一块丢了。
他一把抓着自己的发冠掷在了地上,冲到湖边,一个猛子跳了下去,像着湖中的人游去。
冠上镶着的珠玉碎了一地,却换不回他脚步有一瞬的停留。
方才那身着吉服的女人掉下水时,湖边的内监与官员宗妇们只是喊了两声罢了。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明晃晃的是第三等的吉服,多半是出身贫寒的女子。
这般低微的女子,死在面前固然会让这些人惊叫几声,冷静之后再叹一声可惜,但不至于让他们湿了衣服,没了体面的去救。
但宋越北这一跳,不仅芝昆宫的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人头涌动。
湖边的人更是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往里跳,一个个舍生忘死,仿佛湖中有金子,谁都怕慢了一步。
玉鸦才走出芝昆宫便迎面让人给堵在了门口。
“这位小娘子,你可许了人家呀?”
男人年纪已不小,穿得却颇为华贵鲜亮,一双不大的眼睛,眼周都是层层叠叠的皱纹。
那双眼睛上下将玉鸦扫了一番,莫名让玉鸦生出了种自己是桌面上摆着的鸭子的错觉。
她只觉莫名其妙,绕开这人就要往外走。
那男人伸着胳膊将她挡了,身子甚至还凑了过来,一张嘴便涌出一股子说不清什么味道的恶臭。
“小娘子,本王府内正缺一房妾室,你跟了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搭到玉鸦肩上,将人抱进怀中。
一人闪身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让他给抱了个满怀。
袁子金抓着这人素白的衣襟,刚想发火,一抬头便撞见了一张颇有几分熟悉的脸。
玉鸦往后避之不及的退了两步,这才抬头去看。
来人站的与男人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她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一个雪白的背影。
屈理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拽下来,将他推开,“广阳王,咱们虽久未见面。但一见面就这样投怀送抱,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