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幽懂点人情世故就该在此时拍着胸口向宋越北保证,他一定会誓死保护宋越北的安全,擒下这帮贼人云云。
但是他继续保持了沉默。
宋越北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死的官员大多都与他有关,换句话说,都是他的党羽。
初时死了几个人,死者官职并不高,年纪也大了,尸体上没有伤痕。死者的家人虽伤心也没有怀疑,只当老人是自己在睡梦中死亡,如此到算是喜丧了。
他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顶多听到消息差人送点东西去葬礼,再给他们追封点官职之类的。
只是一日日丹阳城中总有人在死亡,葬礼渐渐多的不同寻常。
他着手让陈鹤去查,翻出这数月来丹阳城中‘无故病逝’的官吏尸首,时间隔得远的几位已经开始腐烂,没查出什么东西。
但新丧的三位,两个是被毒死,一个是头顶有数个细小的针口,成人头颅坚硬,杀人者却能以针刺破头骨,必定不是常人。
奇得是如此死法。那人的神色竟仍是安睡,仿佛在死前没有经过什么苦痛。
这桩事于他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自他称病,杀人者越发胆大,短短十几日又死了六人。
从前杀人者还知道掩人耳目,这一次被杀的人却是明晃晃的以刀剑刺死。
他昨日听闻有一人执剑杀入兵部尚书卓谦家中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杀了,最后还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了卓宅。
这是目前无故死亡的官员中官职最高的人,他让陈鹤将消息压下去,但这样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
死者之间最大的关联就是他们同为他宋越北的党朋,他不难猜测,那些曾依附于他,口口声声要为他舍身的人。
此时恐怕在家中辗转难眠,瑟瑟不安。
若说叶从恒此时跳出来是砍向他一道无形之剑,这些杀人者便是明刀明枪了。
不难猜测,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勾缠。
幕后之人,他心中已有了些眉目,只是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玉鸦的无故失踪,是否也是这些人所为?
他看着宋幽,叹了口气,“宋幽,你说我做错了吗?”
无人注意到一个人影悄悄地从相邻的庭院爬上了院墙,熟门熟路的踩着房檐快速向着宋越北的卧房靠近。
宋幽侧耳凝神听着院中的声音,他总觉得院中与平日的声音有了什么极细微的不同,似乎多出了一点不该有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