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净地,龄庵,何故高声喧哗?”
吴归藏将袁子昔推开,低头向来人行礼。
一众卫兵齐齐收了手中长刀,躬身向来人行礼,他只略略抬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
袁子昔心绪复杂的抬头看去,便见着他要找的人。
任明泉站在宋越北身边撑着伞,昏暗的天光下宋越北一袭鸦青色的宽袍,袖手站在石门边。
黑色的伞面让雨水打的滴滴答答的作响,细雨在伞面上汇聚,顺着伞骨如细线般往下落,遮挡住了他的面容。
“龄庵,你不在丹阳城中主持大局,为何来此?”
宋越北分明见了这姓吴的小子有多张狂,却仍一句叱责都没有。
袁子昔心中更是酸楚,主持大局?
他倒是想,可太后并不给他找个面子。
不过宋越北这般问,至少说明他对丹阳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是有意将他留下挡太后的怒火。
“我依照相爷您的意思擒了叶从恒和那几个老东西。太后将我召入宫中。”
宋越北垂下眼看着阶下的人,“即便是太后让你来找我,你也不该来。”
袁子昔抓住了宋越北的手,站在阶下仰头看他,浑然不顾这一步踏出去半身就落在了雨中。
雨水沾湿了他的长发,沁湿了肩上威武的蟒,显出几分滑稽的狼狈。
他一时涕泪四下,“太后娘娘责令我放人,可没有相爷您的准许。我不敢应。结果被太后打了二十杖。本不想扰您修养,可,可小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他抓着宋越北的手哭得凄凄惨惨,任明泉没忍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原来龄庵你这是来搬救兵了。”
他这一笑,袁子昔哭得更厉害了。
袁子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向宋越北恳求道:“相爷已休养了数日,现在就动身回丹阳吧。”
宋越北将手抽出来,淡淡道:“不急着回去,你既然来了,就先住两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