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树屋,刚一进门就被人一把从怀中夺走了酒坛子。
男人身材要比阮御高大的多,他光着上半身,胸膛健壮宽大,臂膀上都是起伏的肌肉,只穿了一条黑色的麻布长裤。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强壮的豹子,威风凛凛,又凶又野。
那双眼睛阴沉暴戾,充满血腥的杀意。
阮御胆怯的后退了半步,垂下头,“襄君大人。”
锦帐后传来女人与男人的大笑声,整个树屋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男人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咒骂道:“恶心的贱奴。我真想把你的头拧下来塞进狗肚子里。”
他抱着酒坛走入了锦帐中,阮御跟着垂头丧气的进了锦帐。
襄珑俯下身,取过女人手边的空酒碗,替她倒满了一碗酒。
“鸦姐,您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别的不说,浊荒其他地方肯定都尝不到。即便在梁朝也只有丹阳能尝到,南朝只有康平城能尝到。”
阮御发誓他从没见过襄珑这么低眉顺眼的样子。
昭主懒散的靠坐在一个健壮英俊的男人怀中,她看起来年纪大概在三十上下,有一头蓬松浓密的褐色卷发,经过精心梳理之后,松散的一直垂到地板上。
她脖子手腕上都缀满镶嵌金玉的首饰,肩头斜披着一块朱红刺金的锦缎,花纹极尽繁复华丽。
对上她那双美丽的灰蓝色眼睛,会让人生出种这里不是荒僻无人的潮热密林,而是身处世上最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错觉。
她不像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震慑着所有蛆虫的暴徒,而像是一位得体尊贵的女王。
这个昏暗陈旧的竹屋尽管铺了地毯,陈设了许多宝物,但仍然配不上她。
她笑眯眯的瞥了一眼襄珑,打趣道:“女鸦可真是魅力非凡。襄珑这小子都没有替我倒过酒,没想到先便宜了你。”
“不就是一碗酒的事,老大你只管开口!”
襄珑涨红了脸,着急忙慌的又倒了一碗酒要递给昭主,只是手抖得酒坛都有点端不稳,往青色的裙摆上撒了不少。
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襄珑的手腕,从他手中接过了酒坛,张嘴仰头直接往下倒,
酒液从褐色的坛中落入她殷红的唇瓣,她微微露出的白齿,弯曲的修长脖颈,喉头滚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