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收了眼中的挑衅,从善如流的一笑,“我话还没说完,这位大哥莫要激动。我看见这位大哥抱着你,玉小姐你哭着说怕黑。这位大哥这头秀发如此飘逸柔顺,一看就是个豁达不羁且心胸宽广的豪侠,怎么会是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呢。”
分明是夸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玉鸦蹙眉道:“等下,你大半夜的为什么会路过我的屋子?”
法秀攥紧了拳头,“谁是你大哥,少一天瞎叫!”
“不是路过,我近日见玉小姐你脸色不太好又经常喝酒,所以昨天煮了点解酒的汤。特意晚上给你送过来。玉小姐你昨晚还说好喝呢。这位大哥也喝了好几碗。”
他特意加重了大哥两个字,果不其然见法秀拳头上连青筋都爆了出来。
宋宰相这些年没叫过谁大哥,此时为了恶心人,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站在玉鸦背后冲法秀耸了下肩膀,得意的指了指桌上的罐子,“看这一罐都喝完了,我只是随便煮了一点,没想到你们都很爱喝。早知道我就多煮一点,让大哥能再喝个过瘾了。”
玉鸦思及自己今天早上起床时那种神清气爽一身轻松地感觉,看来就是这个汤的功劳了。
“那真是多谢贝公子,你有心了。”
宋越北面对夸奖只是抬了抬手,微微勾唇,姿态甚为潇洒。
只是这番潇洒姿态配上那张红肿青紫的脸多出些滑稽的意味。
“若是玉小姐喜欢,我愿日日为玉小姐煮汤做饭。”
“没想到,你这样的大梁贵公子竟然还会煮汤做饭。大梁的男人不是一向远庖厨吗?”玉鸦想了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君子远庖厨。”
宋越北柔声道:“我自遇上玉小姐那一日起,便做不成君子了。”
玉鸦干笑了几声,她拍了拍宋越北的肩膀,“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君子吧,不用勉强自己来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缺的东西给我讲就行了,这里比不得丹阳,但我也不会让你缺衣少食。”
她盯着宋越北的面容看了几眼,转头看向一旁的法秀,“劳烦师兄,你去替我去一趟昭主那里,要个大夫来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扔给法秀,“另外向三师兄讨一瓶玉肌膏。我记得三师兄那里应该还有几瓶。”
法秀接了金子,“这么大方?那药你不是一向嫌贵,今天怎么转了性?”
玉鸦指尖挑起宋越北的面容,低眸望着他,散漫一笑,“我天生贱骨头,受点伤养一养也就好了。用不着那么金贵的东西。不过这位贝公子可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
宋越北在她的笑容下,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