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束脚。
按照她平日的作风,一击得手取了性命,便该脚底抹油赶紧跑。
玉鸦心中暗恨,若此时只有她一人。
她自然可以溜之大吉,保准这些蠢兵一个都追不上她。
就算不跑,她也能将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一个个贴在他们身边取了他们的命。
但有宋越北跟在身边,她速度可谓是大大被拖累了。
跑又跑不掉,想要施展就怕一错身,她躲开了对方的刀剑,那刀剑直接冲着宋越北去了。
这些年来她所学,所做的都是取人性命。
谁也没教过她要怎么保护别人。
片刻纠缠下来,她难免捉襟见肘,只恨没能生出三条胳膊。
长剑在她手中使得跟把菜刀似的,抡着到处砍人,着实算不得高明。
她余光瞥了一眼双眼中都是惊惶的宋越北,“怎么?你没见过血?”
宋越北喃喃道:“血是见过,但这样搏杀的场面的确是第一次见。”
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们嗷嗷喊叫着在火光中奋力砍杀,好如野兽,有些人甚至是直接光着膀子,连衣物都没有。
他们被晒成褐色的皮肤在火光映照下,肌肉与伤口扭动着十分狰狞,各个凶神恶煞好似恶鬼降世。
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是执刀者,谁又是进攻者。
此来的梁人十分好认,他们大多衣着得体,面色红润,身形高大。
打起来也算刚猛,但比起那些人,到底还是缺了些血勇。
人人以命相搏,鲜血与肢体四散飞溅,宋越北甚至见到一个枯瘦的男人在被砍倒之后扑上去将兵卒撞倒,他如犬兽般一口一口撕咬着兵卒的面部。
那个兵卒惨叫着,一张脸转瞬之间就变得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宋越北想移开眼睛,却又无法移开眼睛,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士兵从惨叫到断气。
玉鸦思及那一日在皇宫中见到被卫士如猪狗般轻而易举束缚拖下去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