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一口口入喉,头脑渐渐晕眩,仿佛整个人都泡在了层层迷雾中。
不知过了多久,桌面上与脚边已摆满了空空的白瓷酒瓶。
随着船身在波涛间的一个摇晃,桌上的瓶子便一个碰一个滚下桌面。
玉鸦被瓷瓶落地的声音惊醒,她昏昏沉沉的伸手要去接,却连人一起向后倒去。
一个人从背后接住了她,玉鸦呆滞的靠了半响,这才艰难的扭头向后看去,“谁……”
出现在视野中的脸分外熟悉,她费力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脑袋仍是晕晕乎乎的,高兴的情绪来得很快,变得很重,几乎是一瞬间,她便像个小孩子似的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宋越北一怔,眼中隐隐的紧张散去,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当年初见时那双眼睛,时隔多年,再见仍一样足以让人一眼心动。
她面上染了浓重的红晕,愈发显得眉眼娇艳,连醉意都动人。
“咯咯咯咯,又见面了。宋宰相。好巧呀。”
“算不得巧,”宋越北轻轻触碰她温热的面颊,“我日思夜想的期盼这一刻已很久了。”
一别多日,他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寻到了一点不知真假的线索就放下手中的公务,连夜赶来守株待兔。
她眼中含着迷离的笑意,“原来,原来不是巧遇?”
绵软的尾音泡在酒水中更为温柔,听得宋越北连心都要化了。
“哪有什么巧遇,只有我机关算尽,心心念念,费尽心思地追寻。我已等了你很久,又寻了你很久。”
她整个人都压向他,“宋宰相,这么忙,难得,难得还记着我。你年纪这般大,可不能再拖了,准备何时成婚?”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你……”宋越北握紧她的肩头,竟一时紧张的说不出已经涌到嘴边的话。
玉鸦咯咯咯地笑着问道:“你,你什么?宋宰相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能让你都不敢说?”
宋越北目光闪动,他垂下头,语声也低落了下去,“许多话,我的确不敢说。”
连见一面都如此来之不易,他不由得也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