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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清越的声音响起,语调轻柔,犹如情人间的喁喁细语,飘进右贤王耳里却如一道晴天霹雳般,让他几乎魂飞魄散。
右贤王呆立在原地,目光怔怔对上柏长溪含着恶意又羞愤的眼睛。
“难怪你不肯换衣服,不肯孤碰你。”
“难怪刚才高川族派信使送来那个盐商悄悄离去留下的聘礼,孤回来找你的时候还在疑惑……”
“那盐商说你是他的妻子又带你出来也不愿意接受孤的聘礼,如此一来一切都明白了。”
“你们是龙阳之好,又互相爱慕。”
“你压根没有怀孕,穿女子衣服是为了取悦情郎,他说你有孕是想护着你不被骚扰。”
“你们没有想到孤对你这般意乱情迷,不依不饶,不肯放过。”
这右贤王应该是被自己的话吓傻了,想到这些有的没的,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那呼洐曜都知道自己行刺梁国使者是殷国派来的,而右贤王知道自己是男子却想到的是儿女情长。
柏长溪冷冷看着右贤王:“既然大王都知道了,您的东西我们已经送回,大王可以放过我了。”
“放过你……”反复细品这句话,翟耀只觉自己的心口四面穿风又仿佛浸入寒谭备受煎熬。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孤如何放过你?”与其说如何放过月牙儿,还不如说他如何放过自己。
他自生下来就长在单于王庭,留在梁国母亲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未有女子在身边侍奉,不就是想娶一个生长在亭台楼阁温香软玉如他母亲一般风致的女子。
草原的女子粗俗不堪入眼,他多年来念念不忘,孜孜不倦地追寻一处让心安的温柔乡。
原本母亲已经费尽心思为他求来梁国的公主联姻已经让他心满意足,自觉得偿所愿。
而高川火盛节,他因为一时好奇请来了盛名的美人。
月下火光旁,仪姿端雅的人一偏头,惊心动魄的容颜就直冲冲撞进他眼里,刻在他的心里。
美色像铺天盖地的网,在那一瞬间的惊颤失措,及其情愫暗生。
他甚至愿纳一个低贱盐商的女人为妃,地位仅次将来的正妻梁国公主之下。
柏长溪哪知道右贤王的柔肠百转,见右贤王不肯放他讥讽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大王也对男子感兴趣。”
语气乖戾,词藻不逊。
右贤王摇了摇头道:“孤不喜男子,也不会碰你。”
听得他这样说柏长溪这才松了口气。
右贤王盯着他的脸失魂落魄道:“你就暂时留在孤身边,孤看厌了你这张脸就放你离开。”
这样一来还不用死了,柏长溪心里更舒服了,他当时直接说自己是男子纯属是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了。
怕的不就是右贤王大怒,把他项上人头摘了当酒器。
没想到右贤王还有点传闻中的样子,竟然没有恼羞成怒,求爱不成,翻脸杀人的恶习。
右贤王还没有缓过来一步一步后退,柏长溪坐在床榻上目光冷清,右贤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慢慢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孤会过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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