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可以。”季锦筠认真的剪开袖子,随手把衣袖丢在一旁。仁方留下的药还有不少,自顾自的拿出来给易飞尘撒上,用绷带缠好。
杜灵洲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和易飞尘结识于出任安平县知县的路上,五年有余。自此期间两个妻子给易飞尘介绍的女子燕瘦环肥,爽朗温柔已过双手之数。易飞尘都不曾看上。
他曾戏言易飞尘是否不喜女子,易飞尘听后并不反驳含笑缄默不语。
打那次之后,杜灵洲以为自己猜到了点子上。
不曾想易飞尘原来好的不是这一口。
杜灵洲的目光移向刘向文,丧夫守寡亦或是易飞尘潜藏多年的私生子?
季锦筠处理好易飞尘,这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两人。愣神傻笑的知县杜灵洲,微笑静默的文弱师爷范真。
事情解决,日落西山已久,按道理杜灵洲身为一县之主,早该打道回府,在她家中逗留,难道是为了易飞尘?
心中想着,季锦筠恭敬的朝杜灵洲见了一礼。“季锦筠见过杜大人。”
沉浸在思绪中无法回转的杜灵洲被范真推了一把,回过神来。“不必多礼,你既和飞尘有婚约在身,唤我一声兄长亦无不可。”
“杜大人心胸宽广,季锦筠不能不敬。”季锦筠婉拒,杜灵洲这个靠山对季锦筠来说*之大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她和易飞尘的婚约是乌龙事件,对于婚姻三十几年都没有说服自己。来到这里短短的一个月,她又怎会拿自己的终身是大事开玩笑。
“来日方长,待你和飞尘成婚,迟早要唤我一声兄长。”身为安平县知县,杜灵洲被季锦筠拂了面子,并不生气。相反,季锦筠此番态度,引起了杜灵洲的兴趣。
英勇果断,进退有度,如此奇女子不熟自家两位娘子。杜灵洲对季锦筠报以深深的探究,能让易飞尘倾心相许,让仁方赞赏有加,看不透啊!
“天色已晚,这可如何是好。”杜灵洲愁眉紧锁。
当然是打道回府喽,季锦筠等待着杜灵洲离去。
“如何是好?”杜灵洲不露痕迹的瞪了范真一眼。你倒是接话啊!
人家郎情妾意,大人留在这里好吗?范真眼神闪躲,假装没有看到杜灵洲使得眼色。
“方捕头押解谢木成那歹人已回衙门,本官深夜返程不太安全。身为安平县的父母官,保一方太平,自先需要顾住自身安危,不能冒险,让贼人钻了空子。不知弟妹觉得为兄所言是否在理?”杜灵洲豁出了脸面,打定主意在季锦筠家中留宿一宿。
易飞尘被轻轻一撞就昏迷,八成作假。孤男寡女,阴阳相惜,他不能放任易飞尘未成婚便轻薄女方。杜灵洲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正义的一方,没有错!
“大人所言极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官,她是民,相去甚远。她还能说什么?“偏房空着,若是大人不嫌寒舍简陋,可将就一晚。”
“弟妹宅心仁厚,为兄恭敬不如从命。”杜灵洲略做思考,答应道。
大人能要点脸面不?范真扶额。
“大人谬赞了。”季锦筠做出请的姿势。
杜灵洲和范真随着季锦筠出了正屋。
“青梅,知县大人要留宿在阿锦这里?”刘长庆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