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围猎场上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苏珞白就已经精准无误的确定了夜荼靡的位置就是在第九层了,所以这次刚刚登上城楼的时候,他并没有着急的去追寻夜荼靡的身影。反而倒是在夜芙兰如此灼热的目光之下,下意识的抬眸打量了回去。
刚才苏珞白虽然是未曾直接出现在了九层楼的地方,但这也并不不妨碍他早先就已经知晓了夜家大族会领着他们那个所谓的九州圣女夜芙兰前来参加了此次九州四国会顶盛宴的事情。
所以,就这么一眼打量过去的功夫,苏珞白就已经能够清楚至极的确认了夜芙兰的身份了。
不过,就算是认出了夜芙兰的身份又如何?苏珞白可完全没打算让自己和这个九州之上所谓的夜家大族之人扯上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就算是见着了夜芙兰,他也实实在在是对夜芙兰提不起半点的兴趣来。
一眼对视之后,苏珞白便是毫不留情的移开了目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番快速至极的动作,落在夜芙兰的眼中,竟然会成了所谓的惊鸿一瞥。
夜芙兰一时没忍住,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赫然抬高了嗓音,语气亲切而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期待之色,明知故问的开口问苏珞白了一句道:“你便是康宁王府的苏世子?”
其实夜芙兰心中早就已经知晓苏珞白的身份了,她现在这么一问,纯粹不过只是为了想要和苏珞白搭上一句话罢了。
苏珞白秉承着他以往那般就算是对有些人已经极为不耐烦,但也绝对不会在一开始就当面发作出来的作风,难得好兴致的回眸看了夜芙兰一眼。
他倒是没着急应话,不过一张面容却又明摆着是在等着夜芙兰下文的意思。
在苏珞白的认真目光注视之下,夜芙兰这才自以为的终于找回了些许在夜家大族之中的高傲之感,觉得今儿这九州四国盛宴之上,总算是有一个人将自己看在了眼中。
但她不知道的是,苏珞白其实不管对谁都是这么一个性子,别说是她这个所谓的夜家圣女,就是换成了九重楼上第一曾的南诏末流的世家贵女们,在她们想要和苏珞白搭话的时候,苏珞白虽然是不会明言拒绝,但也绝对不会主动开口问上了一句的。
换句话的意思是说,夜芙兰现在这番模样,在苏珞白的眼中,其实和那些个南诏末流的世家贵女实属没什么区别。
但夜芙兰不觉得呀,她现在看苏珞白,那是越看越顺眼,所以哪怕是苏珞白不曾应了她的话,她脸上的笑意也仍旧很是明艳,欢欢喜喜的又补充了一句道:“芙兰在夜家大族的时候,早就已经听闻了康宁王府世子的威名,如今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是这九州之上难得一见的绝世公子啊。”
若是这番话都还让人听不出她是在向苏珞白示好,那就实在是有辱众人的智商了。
但是苏珞白属实是对这个所谓的夜家圣女没有什么异样心思,他方才会与夜芙兰对视一眼,除去被人唤了一声的下意识反应之外,实属是没有旁的意思,但是这位夜家是圣女对他的反应却又明显有些太过热忱了一些。
苏珞白本是不欲再应答了夜芙兰丝毫言语的,奈何这一次夜芙兰的话全然都是对他的一番夸赞之言,若是再不回应,倒是显得他有些太过自傲了一些。
所以略一思衬之后,苏珞白便是神色沉静的应了夜芙兰一声道:“圣女过誉了。”
但凡是稍微有那么些许眼力见的人,其实都能够听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句用来互相敷衍回应的应付之言罢了,偏生落在此时有些心智不定的夜芙兰眼中,倒是觉得苏珞白这番举止也是在回应她一般。
夜芙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艳了几分,不过碍于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实在是不好显得太过热忱了一些,所以只能是兀自压了压心中的情愫,脸上强作镇定的露出了一抹淡然之笑。
苏珞白瞧着这人总算是消停下来了,便也没了继续搭理她的打算,夜芙兰如今不说话,他便也是自然而然的转过了目光,大步迈向大殿正中央的位置,和晏星河还有姜南柯等人一起对着显昭帝行了一礼道:“臣苏珞白、(臣姜南柯)、(臣晏星河)(臣白晋元)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四个人因着容色俊美身姿颀长的缘故,本就是九重殿上一道漂亮至极的风景线,如今四个个人齐刷刷的对着显昭帝行礼,整齐划一的动作,更是让得一众世家千金们忍不住的越发面色潮红了几分,他们需要用极大的耐心,才能够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几分冲动,不至于弄了什么过激的反应出来。
但是与这些个南诏世家千金们想法不一样的,当然还是九州四国的皇族中人。
一群人现在的目光也是齐刷刷的都落在了苏珞白的身上,本身苏珞白就已经因为围猎场上的那一出极为精妙的骑术剑术引得了不少旁人瞩目,更别说方他她踏上第九层的时候,夜芙兰那个夜家圣女还对他那般殷切至极的出声招呼。
这一切的事情,都实属是让旁人无法轻视了他这个康宁王府世子爷的存在。
尤其是除去南诏之外的其余九州三国的使臣们,这个时候脸上的神情也是越发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可不管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态度,是不是对这所谓的夜家圣女有什么心思,反正在他们自己的眼中看来,那所谓的夜家圣女既然是要在九州五大绝世公子之中去挑选了所谓的夫婿,那么怎么着都该是自家主子最为合适的。
结果这愚蠢的的夜家圣女不知道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对待他们自家主子半点没什么热络心思,反而倒是对一个并非是九州四国皇族血脉的南诏康宁王府世子表现出了那般亲近的心思,这事儿落在那些个三国使臣的眼中,简直就等同于是在侮辱他们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