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尾巴……”
“垂耳兔的尾巴怎么会长这样?夏沐,你看这尾巴怎么……”
夏沐正架着烂醉的蛋卷殿下往外挤,闻言毫无耐心的对质疑者飞去一个眼刀,“都说了是稀有品种!快让开!”
众人顿时噤声,乖乖让出条道路,目送卷耳猫架着稀有品种的垂耳兔,走去了餐厅的小包间。
随着包间的门被夏沐合上,大厅内哄的一声议论开了。
——
包间里,夏沐将“未成年酗酒犯”丢在软椅里,蹲身捡起殿下的尾巴,用手心轻轻捂住刚刚被踩中的位置,抬头担忧地看向段紫潼,问道:“疼吗?”
大概是疼痛感消散了一些,殿下的眼神又开始涣散,陷入被酒精麻痹的安逸之中,垂头呆滞的看着蹲在身旁的夏沐,威严地发号施令:“揉。”
夏沐:“……”
算了,还是等酒醒了,再跟这头毫无自制力的幼崽算账吧。
她擦干净尾巴上沾染的灰尘,双手握住尾尖,轻轻的在掌中搓揉。
由于殿下没有出鳞,尾巴的质感虽然结实,却并不会划破掌心,触感是凉丝丝的,但很快会被掌温焐热。
这条尾巴已经不像殿下年幼时的那么一小截了,如今长度及地,结实有力,从尾部到根部,由细渐粗。
已经有了成年狄赫拉的尾部轮廓,只是颜色还没有透出那种成年的深紫色,依旧还是偏粉的浅紫。
夏沐的手掌在尾尖徘徊摸索,狄赫拉实体结实有力的触感,跟她这类攻击性较小的兽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质感,摸起来并不温顺舒适。
似乎是潜藏在基因里的求生本能,接触狄赫拉的实体,让夏沐发自内心的有种颤栗感。
祖先留下的记忆在提醒她,眼前这家伙是极度危险的物种,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随时都可能让她丧命。
这似乎是夏沐第一次产生对顶端猎食者本能的畏惧,她的手掌不自觉的就开始后缩,渐渐停下按揉。
头顶立即传来殿下不满的嗓音——
“揉!”
“好好好……”夏沐被幼崽一嗓子给喊回神,继续轻轻按揉起来,那股畏惧感也被吹散了。
虽然心里知道殿下意识混乱,未必听得懂教育,夏沐还是忍不住抱怨:“看你给醉的,以后还敢喝酒吗?未成年喝酒是违法的知道吗?小心我告诉你妈妈!”
她原本只是随口埋怨几句,没想到正在发呆的蛋卷殿下闻言一激灵,立即坐直了腰板!
殿下一脸惊恐地低头看向她,带着点醉酒后的大舌头,含含糊糊的回答:“不……不告诉妈妈!”
夏沐猝不及防,“噗哧”一声笑出来,仰头看向满面惊慌的幼崽,继续吓唬道:“我偏要告诉,说!你的监护人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我现在就要告诉她!”
蛋卷殿下显然很紧张,眨巴了几下眼睛,神色颓然地哼哼:“没有监护人……我,是个孤儿,就请你把我送到…大桥底下吧。”
“噗!”夏沐急忙捂住嘴,笑得肩膀直颤。
这头腹黑幼崽也是成精了,醉成这样,智商还没掉光,还装出一副被父母遗弃的小模样,脑袋上的卷毛还十分应景的翘起几根,落破极了,真是可怜得让人心都化了,。
夏沐被这头腹黑幼崽捉弄了一个多月,此刻哪里舍得放弃这次反击的机会!
她立即露出恶魔的笑容,盯着蛋卷殿下恐吓道:“孤儿?不对呀,你好象是王后家的孩子呀,我还是把你送回王宫吧!”
段紫潼吓得尾巴都从夏沐手里抽走了,一脸严肃地否认:“不,你认错人了。”
夏沐乐坏了,继续逗殿下:“你不是咱们伏奥帝国的王储吗?紫色的眼瞳,略微自然卷,高鼻梁,跟那个演储君的大明星施寻,有点像呢~”
殿下茫然的沉默了一会,抬眼认真的看着她:“没错,我就是施寻,我给你签个名,你放我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夏沐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快岔气!
也不知道殿下酒醒后会不会留下记忆,她很可能会被灭口啊!
但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她顺着殿下的话,继续诱导:“好啊!我给你去找纸笔签名,你等等啊!”
她跑到包间的小工作台上,拿来点单的纸笔,弯身捧至殿下面前:“签吧,我的偶像!”
蛋卷殿下允呼呼的直起身,摸到笔,目光涣散的对着纸面,歪歪扭扭的写上了“施寻”两个字。
夏沐一脸狡黠的唬道:“不对呀,‘寻’字,好像是三点水的那个‘浔’啊!”
段紫潼一愣,随即痛苦地再次抬起笔,给‘寻’加了个三点水。
夏沐憋住笑,继续糊弄醉酒的幼崽:“哦哦哦!我好像记错了,应该是没有三点水的,应该就是寻找的寻!”
段紫潼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握在指尖的笔,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欲断不断的支撑着最后一口气。
然而,想到自家监护人母后河东狮吼的可怕画面,殿下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哆哆嗦嗦的把三点水给划掉了。
夏沐笑得眼眶都湿润了,不知死活的继续逗幼崽:“好像也不对,应该还是有三点水的那个浔。”
“……”段紫潼猛然一抬头,凶狠的看向夏沐。
那双桃花眸子在愤怒时,尽然有一股别样的忧郁感,生气都显得迷人,老天真是太不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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