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虽然明知什么都没有,却还是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沿路往前走了七八分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城墙。宫灯只能照亮门口附近,往两侧延伸的墙壁全都隐没在黑暗中。
杜乐丁脑子里冒出“地府大门”四个字,走路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待到近处,便看到门上朱漆红亮,丝毫没有剥落的迹象,简直像是刚漆上去没多久。
不过这门并没有什么恢弘的气势,像是个侧门或者后门。杜乐丁试着推了一下,大门严丝合缝,一动不动。
弹幕:这门的样式好奇怪啊。
弹幕:迄今为止丁丁带我们去的地方都很奇怪。
弹幕:是不是有那个什么机关,就像之前琉璃墓室一样?
杜乐丁一边检查大门一边说:“这种椽头复杂的门一般出现在皇宫或者王府里,除朱漆之外,本该有衔环兽首。但这门上却没有门环,可见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人打开。”
不过既然是门,就是供人进出的,即便被封死,按理来说也该有特殊的开合方式。
通讯器响起了,杜乐丁接了起来,听到苏腾的声音说:“已经过了九分钟了,你怎么还不联系我?”
杜乐丁有点想笑:“我这边有点情况,忘了。”
“什么情况,”苏腾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你离开石室了吗?”
杜乐丁把当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又说:“你说这扇门会通向哪里,会不会我一打开门就能到你那边去?”
“我也希望你一推开门就能到我身边,”苏腾低声说,“但我这里没有看到路和门。”
杜乐丁往左侧的阴影里走去:“我记得时千金说他那边有巨大的火堆在烤尸体。”
苏腾:“嗯,我也看到火了,不止一个,到处都是尸油。但我不知道他在哪。”
杜乐丁:“咱们来的时候,不是能感觉到热气流吗。现在我这边的空气温度也很高,我怀疑就是那些火造成的。”
苏腾:“那就意味着,我们两边的空间是相通的。”
杜乐丁停下脚步,在距离门边七八米的地方看到一个立在地上,大约有半人高的转轮。他对苏腾说:“你等我一下,我应该是找到开门的装置了。”
说着便将通讯器先塞进口袋,握住手柄用力转动。但转轮内部似乎锈住卡死了,他费尽全力也只转动了一点点。
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转动戒指启动了臂甲,再度握住手柄,这一次终于转动了。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转轮一转到底。杜乐丁压着手柄往大门开去,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掏出通讯器道:“这真是奇了,转轮不好使。”
苏腾:“会不会不是开门的机关?”
杜乐丁摸了摸头:“不会吧,那这个东西立在这里就是个摆设吗?”
他心有不甘的往对面走去:“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苏腾似乎也在行走当中,气息不是很匀:“大漠上剥皮者的传说果然是真的,所有的尸体都被剥了皮。有些尸体年头已经很长了,有些还在流血,可见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陆续续被抓来的。不过埋在下面的尸体也没有腐烂,表面似乎有一层很薄的黏膜。”
苏腾的声音一贯没什么起伏,听起来跟平常无异。但杜乐丁一想到地狱一般烹人的情形,就不免十分担心。那些古代亡魂不仅把人带走,还要剥掉人皮,到底有什么目的?
人的想象力一旦不受束缚,便会信马由缰,杜乐丁在短时间内思绪飞散,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他沉吟着回忆道:“我记得刚入行……咳咳,那个刚接触野史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一种很古怪的邪术。”
巫术、邪术,无论怎么称呼,都有好有坏,有的是为了治病辟邪,有的是为了害人。自原始社会开始,诅咒、人偶还有巫蛊等,都是古人借用神秘力量以达到自己目的的方法。
一般说来,越是生活偏僻、自然条件比较恶劣的民族,越是容易产生一些跟神鬼有关的思想行为,将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寄托于神明或者邪灵。到了战国晚期及汉代,由于民族的迁移与混合,巫术之风浸染中原,逐步由下层流行至上层,汉武帝时期就闹过不少巫蛊大案。
杜乐丁听来的这个邪术追溯起来时间可就早了,大概起源于先秦时期某个古老的山中部族。据说他们在跟其他部族打仗之后,会将俘虏的皮剥下来。
他们不会动已死之人的皮,因为他们的法子,须得在人活着的时候才能完整的剥掉整张皮。
历史上关于剥皮酷刑的说法由来已久,对于所谓精湛的技术手法也各执一词。这个部族用了什么方法,早就失传了,只大概有人知道是先在天灵盖上打个眼儿,然后倒入泡过某种特殊虫子的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