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等所有东西都送来了,这些东西你祖母给你收着的。”江云天对江逸仙说道,“你们毕竟是未婚夫妻,所以为父认为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楼千山虽然不受皇帝重视,也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但是毕竟是王爷,江云天可以不待见,但不会得罪他。
既然不能得罪楼千山,那就只能回到这里警告江逸仙。
他话里真正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真的在告诉江逸仙不能和楼千山见面,而是不能让江逸仙将她现在的境况告知给楼千山知道。
江逸仙听得分明,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只觉得江云天实在是太过可笑,用句格外不好听的话来说那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父亲请放心,女儿心里很明白,女儿定然不会和平南王见面的。”江逸仙目光灼灼地看着江云天,忽然好奇地问道,“父亲,您说彩礼都送去了祖母的院子,可否让女儿看一眼?”
江逸仙可没有忘记秦玉莹的那些嫁妆大部分被老夫人抢走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到她的彩礼而不心动?
江云天却不知道江逸仙早已知道这一点,只以为江逸仙是因为这一点而感到开心,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你祖母自然会为你收好的,你且放心,等你成亲了自然会随着你的嫁妆一同送回去。”
江逸仙微微点了点头,眼眸弯弯,又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一切恩怨,此刻变得格外温顺,像是一个特别温顺的女儿一般。
江云天见她油盐不进,丝毫不再提及秦家玉牌的事,自然不好再说,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看到江逸仙不在院子里的时候,心里恼怒地恨不得将她沉塘。
江逸仙十分担心自己的彩礼被送进老夫人院子里后就没了,连夜召集了几个丫鬟开了个小会,“若是当年我母亲的嫁妆都落在了老夫人手中,那么只怕平南王送来的彩礼也逃不过她的手。”
“这个不至于吧。”白霜还算是沉稳,她微微蹙着眉头,柔声说道,“毕竟是平南王家里的东西,若是被人知道她竟然连孙女的彩礼都吞了,岂不是丢人至极?”
“那若是不让人知道呢?”江逸仙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清澈却带着冷冷地杀气,“你们想一想,我们到现在为止连彩礼里面有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她将这些东西换了,将金银珠宝全部换成假的,将大件的东西全部换成相似的但价值完全不同的东西,那我岂不是吃亏极了?”
而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若是将来再跟着嫁妆一同送回到平南王府,平南王府的人又会怎么看轻她?
江逸仙拧着眉头,双手紧紧握着,“不行,得想个办法将彩礼单子拿到手,只要这样我才能一一核对,让她不敢随便换我的东西。”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眸炯炯有神,看着这些丫鬟们,斗志昂扬。
要想要拿到彩礼单子,若是从老夫人那里拿到显然是不可能了,但若是从楼千山那里拿到倒是很有可能。
于是,江逸仙和几个丫鬟商议联系到楼千山,她相信楼千山肯定是愿意给她的。
而正如江逸仙所预料到的,她派了陈英去找楼千山,楼千山果真答应要将彩礼单子送给江逸仙一份,但是很有趣的是他并没有当场送给江逸仙。
这一日,楼千山带着平南王府的管家来到了丞相府,还十分骚包地拿着扇子在那里摇晃着,自以为风度翩翩,实际上配着他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装扮,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怪异。
“平南王,不知您来所为何事?”老夫人听说楼千山又来了,而此时江云天还在当值,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正事可做?
尤其是老夫人看着楼千山眼底的乌青,只觉得这楼千山整日里都在混迹于青楼之中,不由蹙起眉头,很是不悦。
“老夫人,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回去忽然想起来这彩礼单子没有给王妃一份,所以又誊抄了一份拿来送给王妃。”楼千山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仿佛没有看到老夫人骤然变冷的视线,依旧扇着风扇,笑得格外有趣。
老夫人双目冰冷地看着楼千山,随机反应过来,露出一抹有趣的笑,亲声问道:“可是什么人对王爷说了什么?”
她可是从江云天那里得知江逸仙那天晚上偷偷爬出了兰香园,不由眼眸锐利地看着楼千山,莫非是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