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不是会做兔子花灯还有莲花灯么,你教教娇儿可好。”
“你先把这个灯学会再说。”
“表哥……”陈玉娇立马便要撒娇。
陆珩别过眼,“行了,去吧。”
“……好吧,”陈玉娇撇撇嘴,只好转身走人,可她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
“表哥,明日我想出去做衣裳,知春一个人跟着我恐怕不够,我能不能向表哥借用下宁姑娘,让她陪我一起去。”
怕陆珩拒绝,陈玉娇又补充道:“娇儿觉得宁姑娘眼光不错,我又与她谈得来,还想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呢。”
陆珩久久未回话,只别有所思地看着陈玉娇。
陈玉娇舔了舔唇,歪头看向宁瑶,“宁姑娘,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对吧?”
不知陈玉娇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总不至真的是要她陪她去看衣裳吧。宁瑶本想拒绝,可话刚到嘴边,杏眸里微光波动,想到那瓶药她又将话止住了。
宁瑶嘴角掠起笑影,正视向陈玉娇,“奴婢自然是愿意陪同陈姑娘一同前去的。”
*
翌日用完早膳,宁瑶就陪同陈玉娇一起出了门。
成衣铺外,陈玉娇由知春搀扶着下轿,她轻蔑地瞥了宁瑶一眼,“你就在外头候着吧。”
说罢就趾高气扬地进了成衣铺子。
这般境况宁瑶也早有预料,她站在铺子门口,足尖百无聊赖地在地面轻点。
倏忽,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个说书摊子吸引过去。
说书先生正激情万分地说着,身边聚了一群听故事的人。
“如今边疆战事吃紧,一场战役中我军与敌军在雁门关陷入苦战,敌军二千人,而我军才二百余人,可谓是粮尽人绝。”
“那岂不是要全军覆灭了,”旁边有人附和。
“此言差矣,”说书先生摇了摇头,折扇在掌心一拍,“正危急时刻,有一个士兵揭旗而起,带领剩下之人一同冲破重围,硬是杀出一血路来。”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老头,别卖关子啊。”
“这名士兵才不过弱冠之年。”
“吹牛吧你就,他这么厉害怎么不当将军。”
说书先生咋舌,“这般骁勇有智的人,等回头班师回朝,圣上定会封他当将军。”
也不知这故事是真是假,宁瑶随耳一听,也跟着那群人笑了起来。
倏忽,肩膀被人一拍。
宁瑶回过头,就见一矮个男子站在她面前。
“有事?”她黛眉微拧。
“宁姑娘,我带你去见宁二公子,你去不去?”
陈玉娇站在铜镜前将手中的衣物在身前摆弄了两下,偏头问道:“人去了吗?”
知春松开窗帘,“回小姐的话,跟着去了。”
第三十七章见弟弟
宁瑶双眼被绸布蒙住被人带上了马车,一路弯弯绕绕,耳边的声音也在不断变化。从起初街头的喧闹,到无声寂静,又到现在耳边能听到一阵阵清晰的唱戏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外头“吁”地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那矮个子掀开车帘,粗鲁的将宁瑶扯下了马车。
宁瑶眼睛的绸布被摘下,突如其来地触到日光,她不适地闭上眼,顿了片刻才重新睁开。
“进去吧,宁二公子就在里头。”
宁瑶睨他一眼,心中虽有疑惑但没再犹豫地朝小院子里走去。
“源儿,你把药喝了好不好。”
刚进院子宁瑶就听到了杏儿的声音,她加快脚下的步子至小跑起来。
“我不要喝,我要姐姐,好几个月了,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紧接着就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还混合着哭腔。
宁瑶寻声找过去,急忙叫出声,“源儿。”
屋内的两人突然见到她都愣住了,杏儿惊得差点连手中的药碗都拿不稳。
“……宁小姐。”
“阿姐!”
宁源翻身下床,朝宁瑶跑过来。宁瑶被撞得往后踉跄一下,忙伸开双手将他接住。
跑得急,宁源身子弱,这下不停咳嗦起来。
见源儿这般样子,宁瑶眼眶里水光潋滟,眼尾红透,伸手替源儿擦了擦额头上热出来的汗。
“源儿,下次不许跑这么快了,知道吗?”
“源儿……源儿知道了,”宁源重重地点了点头,“源儿就是太想阿姐了。”
说着说着孩子就抱着宁瑶的脖颈哭了起来,眼泪一连串地往下掉,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小泪珠。
宁瑶轻抚着源儿的后背,在他耳边道:“源儿,你忘了当初答应阿姐什么了?”
“呜呜……源儿没有忘记。”宁源直起身,拿小手胡乱地擦着眼泪,边抽噎边道:“阿姐说源儿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的。”
宁瑶看了眼后方的杏儿,继续问道:“还有呢?”
“阿姐还说……还说源儿要听杏儿姐姐的话。”
“那你听了吗?”
小团子垂下头,没回她的话。
宁瑶牵起他的小手,带他朝后方走过去。
杏儿面颊上此刻也挂着泪,宁瑶握紧她的手,吸了口气郑重道:“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杏儿摇了摇头,“源儿平日里很乖的,就是前些日子又感了风寒,陈大夫来开过药了,这几日日日喝,他今日便有些闹小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