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排除法列举了一遍,贾赦从自家找不到端倪,只能继续把缘由归咎于司徒晨毒瘾发作了。
五石散这药性,他现在也有数了,每隔十天半月的总会发病一次,每次发病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心情抑郁的,五六天间接性抽搐,反正都有可能!一句话,发作完全看司徒晨心情。
正当贾赦思忖着这会司徒晨发病几天,这边司徒晨却是一改之前懒懒散散带着教学性质的办案作风,带着疾风走进十三专用的办公厢房,敲了瞧桌案,厉声道:“明日午时,周君策斩首示众!”
“啥?”十三眼见自诩教导主任的哥不在,借着堆积如山的案牍,偷偷摸摸打个盹,结果传说中温柔可亲的娘刚把猪肘子炖烂了喂他吃,这边便打起了惊雷。
吓得他一颤,惊醒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导主任,十三抖了抖身子,揉揉自己略微消瘦的脸颊,乖乖站直,问好:“大哥。”
“十三,你那些兄弟里,有没有觉得能用的。”司徒晨越想越烦躁,秉承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问道。
“恩?”
见人不解的茫然模样,司徒晨内心苦闷不好对人说。原本,他给人展望了一个可亲的后娘,结果现在没准会是个可亲的后爹,只得抑郁的叹口气,指指多的都往地上堆积的案卷,奏折:“现在咱兄弟两个,人手欠多啊!”
万一以后打架了怎么办?
贾家第三代是不成器,可是就他师傅一个,那武力,呵呵呵呵!他也打不过人。
十三顺着视线扫了一圈,顿时跟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必须要有人帮忙!可是……可是,我玩的好的就十六弟,十五弟,十四弟,额……到最后,十三带了丝落寞:“比我年长的,一般不跟我玩,年纪小的,小时候也许还会叫哥哥,可长大了,也渐渐不跟我玩了。”因为他是嫡子,天然的就比庶子兄弟们高一等。
“好了,没事的,以后有哥哥,还会有弟弟的!”司徒晨揉着人脸颊,心疼着:“都瘦了,等会好好补补啊!”
“恩,贾……嘿嘿,”十三捂着手,悄悄道:“我昨日恰巧碰到了母后,他也说我瘦了,还答应等事情忙完了,带我去雪地里抓麻雀,烤起来吃!父皇还泛酸,打趣过,说母后手艺可好了,当年他们在一起打仗的时候,母后就给父皇烤过!”
司徒晨看着一口一个“母后”的弟弟,心在淌血。
咬着后牙槽,司徒晨强硬的转回话题,再一次道:“明天把周君策宰了,省的天天有人想着法作妖下黑手。”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还要留着做标本,风干了,让人把尸体竖在两国海岸线上当地标吗?”十三反射性的一板一眼的回道。他哥先后教他处理了几批涉案人员,但是对于案件最核心的周君策,却一直当宝贝一样的捂着,甚至还教了他这么一个一般人都听不懂的无厘头方法。
“让人三千六百刀剐了,再风干!”
十三:“……”
虽然父皇名义上教给他全权负责,但实际掌权的却是哥。所以说他哥心情不顺了,要换个部署,宰了周君策风干当人肉片,也没什么大问题。
十三点头附和:“好,只要哥你开心就好!”他小时候就觉得太子哥哥好辛苦,好厉害,现在跟他分享秘密的太子哥哥虽然偶尔有些任性,偶然爆出几个他听不懂的词汇,还会凶巴巴,甚至还会幻想,对他觊觎不切实际的厚望,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很崇拜太子哥哥的。
屁颠屁颠的转身,十三趴在桌案上寻了一番官印。父皇为此案专门设立一重案处,上至皇亲内阁,下只贩夫走卒,只要敲了印有如朕亲临,重案亲王的红章,就可以直接先斩后奏。
换句话说,他现在权利蛮重的。
完全可以看谁不爽,在背后敲个章!
“让你好好整理整理桌案,整个小邋遢!”虽然被弟弟的话熨帖到了,但是司徒晨瞅着人寻完桌案,然后脑袋又搁桌下寻找,不由满脸黑线:“幸亏这对外说的高大上,但不过是个萝卜章!”
“我找到了!”十三讨好的捧着栩栩如生的猪印,嘿嘿笑了一声:“这不是老有人暗搓搓来寻吗?我藏着藏着就忘了。”
“就你上面专门撰刻的小猪崽,有几个开天眼了会偷?”司徒晨无奈的笑了一声,十三这熊孩子,拿到实权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刻了个最爱的食物为印鉴。
前阵子,每一个来光临的暗桩都鄙夷的忽视了此物。
“所以才安全啊!”十三掷地有声的回道。
“你有理。”跟弟弟拌拌嘴,司徒晨把文书写好,又用上猪印,让十三去乾清宫禀告一声,自己往地牢而去,准备慰问慰问快被风干的周君策。
“周大人,这专门量身给你打造的天牢如何?”司徒晨瞧着四周用铁网密密麻麻制作起来的牢房,唏嘘着:“外面那么多要你命的人呐,明天终于可以把心放在嗓子眼里了。”
“呜呜……”
见周君策神情悲愤着,司徒晨扫一眼暗卫,示意人把其嘴巴上一直堵着的帕子拿下,颇有闲情雅致的问:“终于可以说话了,感觉怎么样啊?”
“司……徒……晨!”长达一个多月时间没有机会说话,周君策撕扯着有些受损的嗓子,带着怨毒之色狠狠的剐着司徒晨,一副想拉人同归于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