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没有经历过阿晨与赦儿的口中的“上辈子”,但也从两人诉说时候遮遮掩掩中知晓自己后来功成德衰,越活越偏执,最后落得个讨人嫌的下场。
这辈子,在他刚开始提防日益丰满的太子,唯恐自己皇权旁落时,发现这世界除却皇位,那杀伤大权外,还有爱情,还有亲情,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等待他去发现。
他的人生不该围绕着皇位,这不是他的唯一。
“如此,便告辞。”太白金星笑笑,袖子一挥,有一锦盒飞入武帝手中,悄声用神通传入其耳:“此物便算贺礼。”
望着瑞气消散,武帝怔了怔,又看看哑然的两孩子,拍拍肩,指着被丢下的警幻,又指指在场的僧道,道:“我累了,你们处理吧。”
司徒晨和贾赦:“……”
送走武帝一行人,司徒晨面色凝重的示意暗卫将警幻推到众僧道眼前,提高了音调,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庄重肃穆道:“天帝令太白仙人下凡,道我朝陛下乃真龙天子,警幻小人使恶计损国运,天道难容,贬凡人,还望诸位引以为戒,无论信仰谁,望牢记行善为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闻言,皇家暗卫当即全部下跪,满面亢奋的喊道。没有什么比自家主子得夸奖,还是仙人夸奖更骄傲的。
众僧道看着被困住的警幻,心中皆是一震,齐齐曰善。
见状,司徒晨又说了几句,大意无非是他皇帝爹真天子,所有言行得天道认可的,所以刚才那啥情急之下出了个柜,你们所有人要闭嘴,不要先散播,等他自己昭告天下。
众僧道点点头,但面对司徒晨婉言的送客,皆是装傻充楞,眼睛不由自主的瞟瞟贾赦。
看着贾赦毛骨悚然,小媳妇般躲司徒晨背后。
“各位,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见婉转不行,又时不时的打量贾赦,虽是压抑眼中的热切,但几十双眼睛叠加起来,还是像冒着绿光恶狠了的秃鹫,司徒晨安抚似的拍拍贾赦的手,眼底不带任何一丝笑意,问道。
“殿下,贫僧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最后仗着自己是国清寺主持,得皇家看重,以及跟贾家轩辕老夫人交情不错,玄慈方丈唱声佛偈后,难为道:“不知贾施主能否让老衲摸摸头?”
“啊?”
“贫僧可把手中的佛珠赠与贾施主,此珠跟我几十年,也有些灵气。”
此话一出,其余僧道也纷纷要求,便附带各种法器与护身符听得贾赦一愣一愣赶忙护着自己的脑袋,问司徒晨:“这么多好东西,有你能用的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有用,就给摸啊!”贾赦颇为自恋道:“大老爷的脑袋好值钱哦。”
司徒晨:“……应该是先前某位摸过的缘由。”
边说,司徒晨没好气的伸手摸一下贾赦脑袋,自言自语道:“感觉没什么不同啊。”
“不识货!”贾赦哼唧了一声,小声跟人咬耳朵:“都怪你刚才打岔,没准儿我先前再求求,那太白老爷爷就把过目不忘记忆丸给我了呢!”
“靠自己。”
“我留着当传家宝也好啊!”
“记得不要什么赠品,让这些人欠你个人情。”指尖触碰到柔顺的发丝,司徒晨有一刻对自己的提议很不满,但今日知天外有天后,对鬼神之道不说忽视,但也有些敬意,凑在贾赦耳畔,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悄声道:“记得拿出你闯祸后对后娘装无辜的那表情。”
贾赦:“……”
督促贾赦请那些得道高人去前厅说话摸脑袋后,司徒晨视线转向了被捆的警幻,贾史氏,以及失魂落魄瘫在地上至今未回过神的贾政。
“来人,先把这两人关起来,挑断手脚筋,其余的……待问过父亲后再做决断。”司徒晨面无表情的下令。
“你敢!”贾史氏闻言,眼底亮起一抹期冀,但心理却又厌恶这祈求,当即带着恼怒之色,大吼:“是贾代善先对不起我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你没错?”司徒晨噗嗤笑了一声,斜眸看眼贾政,问:“贾政,你觉得贾史氏如何?”
“我……我……”冷不防被点名的贾政一个激灵,陡然回过了神,下意识顺着司徒晨的问话,看眼贾史氏,见人面上扭曲的吃人模样,身子不由僵,惊吓的身躯朝后一仰,失身呢喃道:“太太……太太,您这么这般模样?不对……不对,你不是太太,不是我的母亲。”
记忆中的母亲,一向温柔可亲,扪心自问,除却有些不喜贾赦,但除此之外,向来完美无瑕。
如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