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
感觉自己又想歪了,好生气!
袖子一甩,武帝加快了步伐:“找那两孽子去!”
“好!”
话说这边贾代善小心的巡视着周围,护着白鱼微服的帝皇寻儿子去,另一边贾赦在暗卫的帮助下,巧合的遇到正暴怒挥舞拳头说周家小姐失踪二三事的说书人。
近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非议无故失踪的周家小姐,逃婚绑架私奔……种种设想皆在众人口口相传中越说越耸人听闻。说书人由此娓娓道来从山坳里飞出的凤凰男专题演说,以赵君/钱君/等等为名侧目道出周君策青云直上的心路历程。
这种在周君策还在任上就胆敢拔老虎须的做法,普通百姓自然不敢,在背后推动的乃是司徒晨。
贾赦完全听不懂司徒晨说此乃舆论战,诱导民众学会思索“乡原,德之贼也”的问题,可是他听完周君策的发家史后,不说先入为主,也觉得很有问题。
装模作样的上前劝架,贾赦努力的装出惊愕的模样:“这不是周大兄弟吗?怎么跟个说书的计较起来了?”
“贾……”周越本暴怒的双眸瞬间一惊,瞳孔里透着丝惶恐之色,眼眸下意识的瞪了眼捧着肚腹哼哼啊啊叫疼的说书人,又左右扫了一圈,发觉李子章不在,身边也每个能说会道的,只能讪讪道:“赦公子,这人在这胡说八道。”
“你这是在含血喷人!小老儿说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这位公子,看您一表人才定然是个知礼的主,还望给我做个主!”说书人演技可比贾赦好的多,他乃暗查民情的暗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眼中闪着惊忙,颤颤巍巍的边行礼边捂着肚腹。
“周大兄弟那就给我个面子,倒是瞧瞧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动怒!”贾赦眉眼间带着股豪气:“小老头你说的,若是爷感觉你没理,除却给我这个未来兄弟道歉外,还得给我滚出京城!你赦大爷我说到做到!”
闻言,众人哗然,用古怪的眼神瞧着贾赦。作为至今毫无消息的周家小姐未婚夫贾赦,这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司徒晨在一旁默默远离带着绿帽子的贾赦几分。
“赦大爷,”暗戊表现出自己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赶忙后退了几步,像是强行狡辩般,颤颤巍巍道:“老朽今日说的乃是近日颇为流行的赵君一事。”
“赵君?”贾赦装傻:“很流行吗?爷最近被我爹关家里呢,难得今日逃课出来,快说来听听,爷也凑个热闹。”
司徒晨默默帮腔:“叔父也是为你好,你如今就算浪子回头,还设立个图书馆,但谁叫你年少风流事太多,该修身养性。”
围观者想起刚开的免费图书馆,顿时带着些怜惜之色看贾赦。
“赦公子,这……”周越想要打断,谁知说书人早已醒木一瞧,嘴巴噼里啪啦的道来:“说起这赵君啊,其出身贫寒,不过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鲤鱼跃龙门成了探花郎,您说励志不励志?但俗话说的好,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赵家连日常生活所需都满足不了,那么笔墨纸砚的钱从何来?”
贾赦不耐的挥挥手:“这种梨园戏曲早就演过百八十回了,不就是省口脸,然后举家甚至一个村供出个读书人嘛,要不就是遇到了心善的老夫子。”
“这位爷,您说的是!可是啊这位赵君家庭供人读书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省口粮,而是卖、子、嗣!”
“什么?”贾赦一颤,像是意识到在暗喻谁后,面上带着丝踌躇:“额……这是赵君父母的主意吧,人赵君也没有选着权利!”
“就是!”周越咬牙切齿道:“这一切与周叔父又有何干?”
“你这小年轻好生奇怪,老朽儿又没说他,你跳脚什么呢?”暗戊诧异的将周越上下打量了个遍,话中透着丝嗤笑:“听你这口气,你这小后生该是周学士的兄弟之子?据闻周家兄弟手足情深,可既然如此,老朽儿就奇怪了,周学士用着兄弟入赘姐姐妹妹为奴的钱,算君子?难道就因为其在琼林宴会上的坦诚?本朝可不向前朝,秀才名下可免赋税,能引乡绅趋之若鹜,本朝秀才只享有每月的一旦米。故而在获得状元授官前,赵家可依旧乃是贫苦之辈。这样的积贫人家,周学士可不像其他的寒门学子卖些字画,或者给人撰写书信添些家用,而是继续只读圣贤没错,身为赵家的一份子,呵呵,说句难听的,大家小家间总会有矛盾吧?”
说完,暗戊视线带着审视压迫,将周越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遍,故意停顿了一会,似等待人的回答。
周越气的双手发抖,梗着脖子道:“可是周叔父依旧知恩图报!而且二叔一家当年就后悔了!”
周家早年的确过得辛苦!
他经常听父亲念叨着自己粗黑的馒头都舍不得吃一口,就为了给小弟攒出一口白米,好让人上学不被同窗看不起!他们兄弟姐妹五人,都是村子里最晚娶到媳妇或是出嫁的。
就像他,身为男人,还是长子,却被迫入赘隔壁村富户人家,也是因为对方给的条件太过动人了。
男人的尊严在钱面前什么也不是。
但是钱在权势面前也什么也不是。
像他们这种人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人,马上就要迎来胜利的果实,谁也不愿意放弃。
但是人一旦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像二叔耳根子软的,一下子就被那悍妇吹动了耳根子,闹着要分家要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