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2 / 2)

宇文皓也深深好奇,或者可以说是深深怀疑过这一点,便是至今他都还忍不住怀疑。

韩征的确七岁就进了宫他是证实了绝对无误的,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太监,当初刚进宫时,没人罩着,也的确逃不过净身才是,更别提在他得势之前,还过了那么多年了,他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但哪怕仍有怀疑,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也已回不了头了,宇文皓因笑道:“我既敢与韩厂臣把话挑明,自然便已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反倒是韩厂臣,真的舍得下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舍得下恭定县主么?其实凡事都可以谈的嘛,我这个人也自来好说话,大家大可互惠互利,达到双赢的结果么,韩厂臣说呢?”

韩征冷冷一笑,正要再说,就听得一个带笑的声音道:“皓堂兄在与韩厂臣说什么呢,说得这般高兴?”

随即声音的主人自黑暗里走了出来,不是别个,却是安亲王世子宇文澜。

他一身与宇文皓一般无二的亲王世子礼服,穿在宇文皓身上是玉树临风,穿在他身上,便显得裹粽子一般,实在半点美感都没有。

他的脸也与身材一样,看着就跟肿了似的,一笑起来便满脸的憨厚无害,惟有眼里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了他去。

宇文皓牙根恨得直痒痒,这个死胖子,干嘛要来坏他的好事……面上却也瞬间换上了笑容,道:“就与韩厂臣说几句闲话而已,澜堂弟不是方才还在敬皇祖母的酒吗,怎么也出来了?”

宇文澜笑得一脸的憨厚,道:“这不是酒喝得太多,有些个憋不住了吗?其实我方才就出来过一次了,还以为要多撑一会儿才需要再出来呢,没想到却是这么快又撑不住了,还是皓堂兄厉害,这么久才出来第一次,可见肾好啊!”

说到最后,一脸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这种玩笑,男人们之间都少不了开的时候,宇文皓也不得不应酬他两句,“澜堂弟也太自谦了,这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一旁韩征见二人说上了话儿,暗自松了一口气,扔下一句:“二位世子先说着话儿,本督委实憋不住了,就先进去了。”

不由分说进了净房去。

急得宇文皓忙要去追他:“韩厂臣且等一等我啊,我也去……”

可惜却被宇文澜一把抱住了胳膊,“皓堂兄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难得今儿高兴,待会儿进去后,我可要与皓堂兄多喝酒杯才是。”

心里暗自冷笑不已,想与韩征套近乎,让韩征站到他一边?

没门儿,韩征若不肯站到自己一边,那便谁的队都别站,才是最好的结果!

------题外话------

那啥,我要发车了哈,都系好安全带,握紧方向盘,别被甩出去了啊,o(* ̄︶ ̄*)o

第二百零三章 认定他

施清如又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中间毫无新意的歌舞,忽然发现上首韩征不见了。

忙觑眼细看了一回,见人果已不在殿内了,连小杜子和沈留柳愚也一并不见了踪影,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宫里的大小宴会她至今可算看明白了,当真从来都是宴无好宴,时刻都得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以免一个不慎就着了谁的道儿,或是惹上了什么祸事。

不过想来也没谁轻易敢陷害督主,亦轻易陷害不了督主,不然他压根儿到不了今日,她还是别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了……

施清如正想得出神,恍惚看见一个小太监猫着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等走近些后,她才看见那小太监正是小杜子,才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待小杜子一走近,便立刻低声问道:“是不是督主出什么事儿了?”

小杜子附耳又急又快道:“是,姑娘,干爹好像中什么毒了,浑身烧得火一样,您快随我瞧瞧去吧,迟了我怕下毒之人还有后着。”

施清如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方才竟不是自己在杞人忧天,而是韩征真出事儿了。

忙起身随小杜子悄悄出了大殿,待到了僻静的角落,方低声问小杜子:“督主是怎么中了毒的?他的衣食住行不是向来都有信得过的专人打点吗,可是出了内贼?已经锁定幕后主使的人选了么?”

小杜子一边带了她飞快的走,一边低声答道:“肯定是出了内贼,不然我们怎么会着了道儿,不就是压根儿没想过防自己人吗?至于嫌疑人,哼,肯定是平亲王世子跑不了了,他方才一直缠着干爹,干爹去哪里,他就要跟去哪里,又与干爹说了好些话儿,干爹好容易才甩掉了他……姑娘,我们得再快一点儿,我怕迟了干爹撑不住要毒发了。”

之前宇文皓与韩征说话儿时,一直把声音压得极低,仅够彼此听得见,小杜子又隔了韩征差不多一丈的距离,所以几乎没听见宇文皓都与韩征说了什么。

他跟韩征时年纪又小,没人敢在他面前浑说,所以见了韩征“中毒”后的种种症状也没有怀疑。

反正他干爹说他中毒了,那就是中毒了,他干爹让他快来找姑娘,说姑娘能替他解毒,他一想,姑娘是大夫,可不是能替他干爹解读吗?便忙忙来找施清如了。

施清如见小杜子说得严重,越发担心了,近乎小跑了起来,“那我们别说话儿了,回头再说也不迟。”

心里简直恨死宇文皓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他的影子,想争太子之位,凭自己的本事去争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些个歪门邪道?哼,就他这样的,也想当太子,还是别做梦了!

小杜子带着施清如在黑暗中抄近道穿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总算在一所小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才低声与施清如道:“干爹就在里面了。干爹说了,等姑娘来了,就让姑娘一个人进去,所以我不能陪姑娘进去了。”

施清如借着朦胧的灯光,见房子正门上的匾额上好像写了三个字“含清斋”,也低声与小杜子道:“这里是哪里,安全吗,怎么不说先带了督主回司礼监去?”

司礼监真正就是督主的地盘儿了,怎么也要比眼下这里安全得多啊。

小杜子道:“干爹说他撑不到回司礼监了,不过这里也很安全,姑娘放心进去吧。”

施清如听得小杜子说韩征连回司礼监都撑不到了,那肯定很严重,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把裙子一提,便上了台阶,推门进了屋去。

屋里黑灯瞎火的,施清如刚进去什么都看不清,好在是方才在路上便已适应了黑暗,片刻之后,便大概能看清屋里的情形了,一明两暗的格局,中间的厅堂什么都没摆,两边倒是一边摆了榻和长案,一边摆了桌椅,十分的简单朴素。

可这般一目了然的布置,施清如还是没能一眼看见韩征,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不会有什么诈吗?

可小杜子都信不过了,还有谁能信得过……

鼻间却忽然传来熟悉的松枝清香,施清如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见韩征自幔帐后缓缓走了出来,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的双眼比任何时候都更亮,一出来便死死的盯着她,眼神炙热得能把人灼化了一般。

施清如的心没来由砰砰直跳起来,到底惦记着他中毒的事儿,忙上前急声问道:“小杜子说督主中毒了,现在都有哪里不舒服?千万都告诉我,丝毫都别隐瞒,这可开不得玩笑,也耽搁不得丝毫了。”

一面说,一面已伸手去握他的手,要探他的脉,却是刚一握上,就唬了一大跳,低呼道:“督主怎么这么烫?”

不怪小杜子方才唬成那样,这是真快烧起来了,到底什么毒这般霸道?

韩征却是不过才让她握住了手,冰凉温软的触感已让浑身都快要焚烧起来的火热肌肤觉得终于得到了舒缓一般,不由自主吁了一口气,“呼……我浑身都不舒服,清如,眼下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话没说完,方才得到的那点舒缓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变本加厉的叫嚣着想要更多了,让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推到一旁的柱子上,便欺身上前,狠狠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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