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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的话听一听就好,他们自己说的时候可能都没有想过会实现。
果然姜父的重点还在攒钱上:“每个月十块钱的伙食费,衣服鞋子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加起来,一个月三十块也就顶天了,剩下的钱都应该能攒下来,一个月存一次银行,月底的时候拿一眼给我看看。”
对姜父来说,一个月除去伙食费三十块,花销已经足够大了,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三十块。
想着将来会值一两个亿的四合院,林二少没反对。
考虑到美元和人民币之间汇率,姜露也没意见,现在花钱花的太不值了,不过要攒钱也不需要放到银行,直接把美元放家里就可以了,等明后年再拿到黑市上换成人民币,那时候可是十倍的价钱。
林年年就更不会提反对意见了。
与此同时,林父也提出了一个月三十块的花销,不过这三十块里包含了一家六口的伙食费。
如果不是今天去给小儿子送钱,他还不知道家里这几年居然连两百块钱都没有攒下来。
作者有话说:
林父看着大儿媳满头的卷发,和以前大户人家养的狮子狗一样,不好看那么贵。
“往后一个月只能花三十,剩下的都攒起来,咱们家三个工人,一人出十块,剩下的都各自攒着。博远和博识都大了,老大媳妇肚子里又怀着一个,为了孩子也得攒钱,没有赚多少就花多少的道理。”
林父这几年的工资,都是留下老两口的零花钱,剩下的都交给大儿媳,如今只肯交十块钱的伙食费,摆明了是嫌弃大儿媳败家。
顾青自认为没亏待老两口,改善伙食是大家一起吃的,她这几年也没少了老两口的鞋子衣服,如今倒是怨怪她了。
刚重生的时候,顾青把自己上辈子受气的原因归咎在没有工作上,不能挣钱所以才在家里说话不够硬气。
但最近这两天她开始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上辈子她处处受气不是因为没有工作,起码不全是因为没有工作,而是因为她是嫁进来的,她嫁进了林家,林家除了妯娌姜露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姓林。
姓林的帮着姓林的,就像现在,钱明明是一家人一起花的,到了公公这儿,反倒成她一个人的错了。
姜露早上的时候气丈夫不体贴,晚上又气公公婆婆对她不公平,如果她像姜露一样有个靠谱的娘家,这时候肯定会带着孩子回娘家,向父母哭诉自己的委屈。
但她只有一对恨不得吸干了女儿来补贴儿子的父母,娘家不是她的家,婆家姓林不姓顾。
“是我花钱大手大脚没当好这个家,往后还是妈来当家吧,就像爸说的那样,咱们家领工资的三个人每人上交十块钱的生活费,交给妈来安排,剩下的都各自攒着,顾向南也不用拿给我,还是分开管吧。”顾青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夫妻俩的钱放到一起将来怕是又说不清了,她上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一家人从那个逼仄的小房子里搬出去,这辈子托关系走人情甚至讨好人,才把原来大杂院的房子置换成将来会拆迁的楼房,可这套房子依旧不属于她,她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将来不管是和公婆吵架,还是和老公吵架,都可以随时摔门而出。
林父有些烦躁,小儿子是这样,大儿媳又是这样,长辈没说几句就要翻脸。
“我也没说什么,就算是我说了什么,那也是为了你们好。”林父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小儿子也就算了,七年里他没怎么管过,可大儿媳这些年在家里是占尽了便宜的,接了老婆子的班不说,两个孩子都是老婆子给拉扯大的,洗衣做饭也都是老婆子的,他的工资不也花在老大一家身上了。
“爸,顾青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林向南无比后悔,早知道还钱的时候就不把老爷子叫上了,“媳妇,你说是吧?”
林向南挤眉弄眼的给自己的媳妇儿使眼色,可正在气头上的顾青却是不管不顾。
“谁怪谁都不重要,往后还是各攒各的吧。”
顾青说到做到,直接把家里剩下的二十块钱塞给婆婆:“未来二十天的生活费您拿着,二十天之后,我再出我的那十块钱。”
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她帮林家置换房子有什么用,丈夫不领情,公公婆婆也觉得亏欠了小叔子,小叔子一家怕是也在背地里怨恨她,帮丈夫升职,不过才涨了几块钱的工资,就那臭脾气,将来肯定还是头一批下岗的。
都白搭,她有这精力自己多赚钱。
顾青上辈子没赚过钱,做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但人活得久了,见识也就跟着多了。
八十年代,捡废品有捡成富豪的,当倒爷发家的更多,就连卖茶叶蛋的都能挣下一套房子钱。
她顾青差什么了,不好意思捡废品,没时间当倒爷,她还不会煮茶叶蛋吗,白天上班没时间,还有晚上可以摆摊。
林二少来的不巧,他敲门的时候,正值林家气氛最尴尬的时候。
顾青摔门躲进了卧室,
', ' ')('林向南坐在椅子上挠头,林父铁青着脸,林母抹着眼泪。
“我……来送吃的。”林二少无意搅和进去,把七八个油纸包塞大哥怀里,便直接转身走人,一路小跑下楼梯,根本不给人挽留他的机会。
油纸包里的香气诱人,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劝父亲和妻子的林向南,假装刚刚的争吵根本没有发生过,拔高了语调:“好香啊,都快过来尝尝,小弟给咱们送来的好吃的,有爸爱吃的卤煮和炒肝,有妈爱吃的驴打滚,还有媳妇你爱吃的酱牛肉呢,博远和博识爱吃的大肉包也有。”
林父眼睛瞄着小儿子带来的油纸包,右手捂住胸口,这么多东西,可真能败霍。
林母没来得及跟小儿子打照面,裤兜里的二十块钱烫人,可瞧见桌上那些吃的后,兜里的二十块钱又不那么烫人了。
照小儿子这个花法,一百块钱肯定很快就花没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一点儿都不做长久打算只图痛快,搬到亲家那里入赘是这样,花钱买这些肉食又是这样。
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她要是能从每个月的生活费里省点钱接济小儿子,也算是当妈的一份心。
本来因为家里吵架很安静的林博远和林博识,这会儿已经拿着酱牛肉和肉包子在啃了。
小叔一家回来就是好,他们顿顿都有肉吃了。
次卧的顾青冷笑了一声,公公觉得她败家攒不住钱,这会儿怎么不说小叔子败家,可见姓林的和姓顾的还是不一样。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不,是穿越者和重生者所见略同。
在一天一夜只憋出八个字之后,姜露终于打消了写小说的念头。
没有成熟的文笔,没有资料可查,家里甚至连本字典都没有,提笔忘字已经是现代人的通病了,尤其是她这样的网虫。
写作难度太大,白天又不想出门,那就只能考虑摆夜摊了。
刚被老婆普及了一遍中美汇率变化的林二少,一边心疼损失的钱,一边好奇问道:“那你打算卖什么?”
吃的肯定不行,他不会下厨,老婆不能下厨,老岳丈的身体也负担不了一个夜市摊子,至于女儿,还是个没有灶台高的儿童。
“我……还没想好,要不做二道贩子?”姜露也知道自己摆摊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手艺,既没有做饭的手艺,也没有缝缝补补的手艺,不会做衣服,连个大肠发圈她都没做过。
上辈子退圈嫁人后,她就一直没工作过,那时也不觉得如何,反正不工作也有钱花,但现在不同。
穿越,哪怕是穿到了一本书里,有既定的女主,哪怕这场穿越她们一家人都不情愿,可仍然让她有一种被上天选中的使命感,好像她不再是那个除了美貌外一无是处的林二太太了。
所以她不能再像穿书前一样混吃等死,挣多挣少都是要挣钱的,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她最最重要的脸。
别看林二少没摆过摊,但他也知道二道贩子不是好干的,尤其是他老婆不可能跑到外地去进货,在本地进货在本地卖只能赚个辛苦钱,而且他们现在没有本钱也没有政策开店,摆摊是很辛苦的。
“我觉得你应该发挥自己的优势。”
“什么优势?长得好看吗?去当模特,去出道演戏?”
姜露不是没想过这些,可她既没有门路,也没有过硬的演技,而且她以前演的都是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但原身这张喜庆可爱的脸要么演女主,要么演女主的丫头,没有她发挥经验的条件。
更重要的是,演员尤其是未来二十年内的演员,基本上都是很辛苦的。
演农村戏就要打扮得像农民一样,也要干农活做家务把自己弄糙,拍武打戏,吊威亚有多难受就不说了,还得练功夫,起码得有个花架子,拍民国戏,大冬天里穿旗袍,拍校园戏,在阳光底下跑跑跳跳……
“不是靠美貌。”
有钱有势的时候,林二少不反对老婆拍戏,但现在不同,现在拍戏拍的最多的是港城,老婆真要是去港城出道拍戏,他没有能力保护老婆不被欺负。
“那我还有什么优势?”姜露反问道,不过现在这张脸也不是她以前的脸了,虽然底子不错,但美的没有攻击性,她也没了持靓杀人的资本。
林二少心说那可多了,特别会撒娇,特别会哄人,特别会花钱,特别会笑,特别会穿衣打扮,但这些优势都不能放在摆摊做生意上。
“妈妈很会拍照,会很多拍照的姿势,会修图,也会把人拍得又瘦又高又美,妈妈还特别会化妆,可以把女生化的漂亮,把男生化的帅气,我觉得妈妈可以做一个摄影师去故宫拍照。”林年年举手道。
在她以前所有的照片里,妈妈给她拍的照片是最好看的。
“景区拍照?”林二少对这个倒不陌生,“如果是去故宫的话,咱们还可以准备些明清皇子公主的衣服头饰,化妆挣一份钱,衣服挣一份钱,拍照再挣一份钱。”
她的确很会拍照化妆,姜露亲了一口女儿左边粉嫩嫩的脸颊:“真是妈妈的小宝贝
', ' ')(',比你爸强多了。”
狗男人居然说不出她除了美貌之外的优势,但凡家里再多一个房间,她今晚都要跟林二少爷分房睡。
拍照化妆这个活可以,不过她的底线不可逾越。
“会不会晒?如果要经受风吹日晒雨淋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这个问题,林二少就能解决:“故宫的城墙很高,咱们不固定在一个地方摆摊,跟着阴凉走,再弄个小一点的帐篷挡风,反正提供服装本来就是需要换衣间的。怕淋雨,下雨阴天就不出摊,怕路上太阳晒,咱们就早出晚归,不跟太阳打照面。”
林年年也跟着出主意:“帐篷不好搬,要是有辆车就好了,就像小吃街的早餐车一样,开起来方便,也比帐篷更挡风。”
林二少还在琢磨买台相机需要多少钱,万万没想到女儿已经考虑买车了。
要是有买车的钱就不怕晒了,直接把买车的钱买成四合院,一两个亿的利润都有了,摆什么摊子。
作者有话说:
姜露的新事业成本颇高,就算不买车,相机也不是她们现在能买得起的,化妆品不便宜,古装头饰也不便宜。
正好她也没打算最近这几天就出去抛头露面,脸还需要保养,瑜伽还得接着做,头发也还没来得及剪。
所以急不得。
另一边,顾青的副业也急不得,煮茶叶蛋是不需要多少本钱,但也不是无本的买卖,她虽然有一百多的私房钱,可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毕竟她可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把家里最后的‘家底’都交给了婆婆,卖茶叶蛋的生意只能等到厂里发工资才能开张。
林二少则是一头扎进了搞钱大业里,趁着早上老婆和女儿出去理发,他谈下了昨天去过的裁缝铺,以后每介绍一单生意,他都能拿百分之三的提成。
但除了裁缝铺,几家鞋店、糕点铺、书店通通都拒绝了他。
不过也没关系,薅到就是赚到,薅不到也不亏。
林二少向来佛的很,如果不是四合院的巨额利润明晃晃摆在那里,他是绝对不会朝九晚五,还一口气连着半个月都不歇的。
父女俩从公交车上下来,迎着落日的余晖往家走。
林二少有气无力,耷拉着肩膀,走路都慢吞吞的。
就一个字儿——累。
整整十五天,不光身体累,他的心更累,这辈子的话好像都在这半个月里说完了。
如果不是有一两个亿的大萝卜吊在眼前,如果不是女儿一直给他加油打气,他是真撑不到现在。
林二少回想过去的半个月,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坚持下来,当然他更佩服的是自家女儿年年。
“你一个小孩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呢,就跟……你爷爷奶奶一样。”
林二少嘴里的‘爷爷奶奶’,并非是这个世界的林父林母,而是他穿书前的亲爹亲妈,两个永远精力旺盛的企业家,他就没见过父母说累的时候。
他爸,割完阑尾躺在病床上开视频会议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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