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叡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给姑娘家留面子的自觉,“你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了。”
为了见谢明叡精心装扮过的范如意:“……”
片刻后,她捂着脸,哭泣着跑了出去。
“如意!”范老夫人和安平侯夫人杜氏齐齐变了脸色。
杜氏连忙让自己身后的丫鬟追了出去,“快,去看着点小姐。”
言罢,不满得看了一眼谢明叡,到底是碍于他身后的定国公府,克制着自己的埋怨没有说出什么来。
范老夫人有些头疼,道:“如意是你的表妹,不是外面那些能够打趣的女子,你别总是欺负她。”
谢明叡有些冤枉:“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吗?”
如何就欺负人了。
范老夫人瞪他,“纵使是实话,可是你表妹面子薄,你说话好歹收敛着些啊。”
谢明叡无奈耸肩,“那表妹的面皮也薄得过分了些。”
他自认没说什么过火的话。
这要换成采莲姑娘的话,那反应想必有趣多了。
范老夫人有些无奈了,眼看杜氏越发不满,生怕谢明叡再说出什么不羁之言,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这里也用不着你,你去忙你的去吧。”
谢明叡巴不得走呢,“那外孙便退下了。”
行过礼后,他往外走去。
离开荣安堂的时候还在想:也不知采莲现在在做什么,她应该已经回花月楼了吧,今晚或许可以去瞧瞧她。
……
林依依此时刚到花月楼门口。
马车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得跳下了车,直接往采莲的屋子里冲去。
“我回来了,采莲,你的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采莲正在对镜梳妆,闻言喜得放下手中眉笔,上前去握住林依依的双手。
“昨日休息一晚,已经大好了。”采莲道,“还多谢依依姐替我这么一回,这事可千万别透漏出去,要是被人知道昨晚去陆府的人不是我,那我可就糟了。”
林依依道:“放心吧,我不会对外说的。”
“这就好。”采莲呢喃道,她注意到林依依身上还穿着献舞的衣服,道,“既然你已经平安回来了,先把衣服换回来吧。”
林依依拿了自己昨日换下来的衣衫,开始换了起来。
在换衣的过程中,一块玉佩从她身上掉出来。
采莲眼前一亮,上前去拾起那块玉佩,只见那玉质细腻温润,不似凡品,状若无意问道:“听闻依依姐昨日得了贵客的赏识,想必这块玉佩,便是贵客送的吧?”
“算是吧。”林依依含糊道,遗留在床榻上的,也就相当于送的了。“虽然没有完成手上的生意,但是我看这块玉佩应该值个几百两银子,一会我就去把它给当了,然后来给你赎身。”
采莲不舍得摸着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贵客交给依依姐,肯定是希望依依姐好好保管的。若是被他发现当了,会不会很生气啊?”
“我的气都没处撒呢,管他生不生气。”林依依道。佛光寺那晚她都说找错人了,结果那瘟神还出手伤了她。还有昨晚也是,若非瘟神纠缠,她手上的这单生意早已完成了。
说话间,林依依已经换好了身上的衣服。
她走到采莲跟前,从她手中拿过玉佩,塞进腰间收好。“你等我,我很快就来给你赎身。”
采莲手中一空,心里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拿走了。
昨晚,去陆府献舞的人本该是她,被贵客看上的人也该是她……
林依依生怕拖得时间长了,给采莲赎身的事儿会出什么变故。
从花月楼出去后,当即便前往本城最大的钱记当铺。
经过一番交涉,最终以五百两的价格当掉了玉佩。
等她拿着银票走出当铺的时候,正好走进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一个照面,林依依就认出了这人,在佛光寺的时候正是他给那个瘟神守着院门。
林依依忙低了头,与那男子擦肩而过。
流风狐疑得回头看了眼,只见林依依的背影,纳闷有些熟悉,可是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好将这点异样给压下,往柜台前与那掌柜的攀谈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林依依便又回了花月楼。
“采莲,给你赎身的银钱已经有了,咱们现在就去找秦妈妈拿回你的卖身契。”
一见到采莲,她就抓住采莲的手,想要去寻秦妈妈。
采莲扯住她,“依依姐,这会秦妈妈不在楼里,她等晚上才能回来呢。“
“这样啊,”林依依有些失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去了呢。”
“不过半日的功夫,咱们再等等便是了。”采莲笑道,“如今都快晌午了,面馆的生意应该正忙着,依依姐赶紧回去吧。给我赎身的事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秦妈妈不回来,再待在花月楼也是无用。林依依道:“那好,我便先回去了。”
这会虽然是饭点,其实面馆并没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