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枥倒不是故意在此等场合作出阴沉之态,但他一看到阮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世她持着锋利的匕首,狠戾刺进自己心口的那一幕,顿觉心口隐隐作痛。
他一拉下脸,离着不远的大皇子宋煜便貌似关心的大声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撑不住还是回帐子里让随行的太医瞧瞧吧,千万别勉强啊!”
大皇子好武,也曾领兵作战,虽说称不上运筹帷幄,但也勇猛无匹,他向来以此自得。
对于看不顺眼的宋枥,他当然乐于嘲讽对方的“羸弱”。
他嗓门甚大,这般一吆喝立时有不少人看过来,便是嘉乐帝同着岑王也回过头。
看到嘉乐帝轻皱眉头,宋枥心中暗恼,面色淡淡的回道:“不劳大皇兄费心,孤身子康健的很,只是看到今年的秋日天气有些反常,不禁心下担忧到了冬日会格外寒冷,百姓的日子煎熬。”
前世的冬日里,京都连降大雪,听说好些民房被压塌,老家伙为此还特意安排了他去赈灾,令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大为提升。
想及此,宋枥不屑的冷笑,宋煜这个蠢货处处找自己的麻烦,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圈禁在府中。
若非他被阮楹那个贱人害死,早晚要了这蠢货的命!
这辈子他断不会重蹈复辙,只要早早登基,这些敢于觊觎帝位的家伙,他绝对不会现手下留情。
宋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他并未自觉,旁人亦没看到,但却被随着嘉乐帝骑马过来的宋文燮收入眼底。他从得到阮楹那幅画便着意对宋枥观察一二,此刻果然敏锐地看出几分端倪。
宋文燮心头微冷,面上却只浅淡一笑,“太子想来也看了钦天监的奏报,的确,今年的冬日百姓日子当是不大好过。皇兄,防灾患一事还须早早下手准备,不若就交给哪位皇侄历练一二?不过此事繁琐,还须有耐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