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燮看着阮楹,虽则她面上依然带着浅笑,但他却莫名觉得她现在心情极为糟糕。
他暗叹了一声,片刻后才道:“本王插手此事并非全因你所托,那女子是宋枥的人,她进伯府,不仅仅是为了夺回自己的身份,更是因着宋枥对端肃伯府有所图谋。”
阮楹轻点了下头,“确是如此,他早便想拉拢我父亲助他坐稳太子之位,甚至早些登基,手掌大权。他并不满足于太子之位,之前,他在端肃伯府里说是被魇时,曾自称为‘朕’,可见其狼子野心!”
之前,她在宋文燮面前总是十分谨慎,不过经过这么一段时候,她已经确定,宋文燮对她颇为信任,且从无恶意。
而且,他还帮了她许多。
哪怕他的初衷是援手父亲,帮着端肃伯府,但阮楹自认自己受惠颇多。
因此她自觉没必要再处处藏着掖着,大可更加坦诚些,如此,才能令宋文燮更加信任自己。
宋文燮想起那日的情形,开口道:“本王知道,此事,是本王替他在皇上面前圆过去的。”
阮楹猛然抬头,目光灼灼,“难道您相信他是真的魇着吗?”
她本是清丽的容貌,却仿佛燃起一片明亮的火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宋文燮不自觉便失神片刻,凝视着她那更显夺目的脸孔,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到底是很快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他向后靠去,“不然呢?难道他已经蠢到当着众人的面,便自封为帝?还是患了脑疾,不知今夕何夕,自认为已经成了九五至尊?”
阮楹轻道:“又或许,他只是一直在心里觊觎着那个位置,无数次暗中如此自称,落水后一时神志不清,这才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