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一时无语。
她猜到上回之后,张氏必然是厌弃了她,不会愿意让她好过。
但阮楹真没想到,这样一府的主母会对她使出这种膈应人的手段。
老气的,过时的布料做衣裙,真要穿上出了门,丢的固然是她阮楹的脸,但又何尝不是丢阮家的脸?
阮楹盯着那些布料看了几眼,抬眸淡淡道,“母亲,若是用这些衣料做了衣裙穿出去,只怕旁人会以为咱们府里入不敷出,已经不得不用上压箱底的陈料子了。”
张氏脸一变,怨怼的盯着她,“你还嫌弃这些料子不好,怎地这般不知足呢?至少你现在还能快快活活的在外面想做什么做什么,哪像我的娴儿,连门都出不得。”
阮楹不解,这两桩事有关联么?
难不成她穿这种料子做的衣裙,阮娴便能舒服些?
不过转念一想,依着阮娴的性情,大抵得知她因为穿着不时兴的料子而被人嘲笑,她还真的会高兴。
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不外如此。
阮楹倒没有多生气,只是深觉可笑。
她福了福身,“既如此,那便省下这份布料吧,总归女儿去年的春装还能穿,倒也不必非做新的不可。这般,想来二妹妹心头能舒服些。”
说罢,她便想离开。
张氏却高声叫住她,“等等!穿着旧衣裳出门,你这是想丢谁得脸?端肃伯府还没有穷到这般地步!”
阮楹闻言,唇角抽了抽。
这些料子比她去年春装的衣料还不如,到底哪个更丢人?
她耐下性子深吸了口气,“您到底想如何?”
张氏这才冷声道:“你若想换料子,也不是不成,不过……你须得在你父亲面前为娴儿求个情,让他答应早些解了娴儿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