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英并没有被张氏这番话打动,反而听得既惊且怒。
尤其是最后一句……这还没有名份,更没有婚约,就对男子情根深种,岂不是将自己的女儿说成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他起身怒视着张氏,怒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你这是要毁了女儿的名节啊!”
张氏一怔,“不不,我没有。”
因为娴儿便是这般形容的,她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
但这话她不可能说出来。
况且,就算说了,阮怀英也未必会相信。
阮怀英如今对她的可以说是极其失望,没有一点信心了。
“张氏,我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明知道我们端肃伯府是不会站在任何一位皇子身边的,我只忠于陛下,从来没想着要挣什么从龙之功。这些话,我曾经对你说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太子求娶莺莺,你尚能拎得清,知道要拒绝,怎么到了娴儿这里,你便鬼迷心窍了一般?”
张氏闻言一阵心虚。
她同意这件事,固然是因着女儿自己喜欢太子,可又何尝不是因为她冀望于女儿成为太子妃,甚至皇后,能够为她带来的好处?
“可是伯爷,娴儿与莺莺不一样!莺莺自小在府里受过的教导又岂是娴儿能比的?莺莺在京中素有美名,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执掌中馈,她都能做的极好,身上还乡君的爵位,她不嫁太子反而过得更自在,可娴儿有什么?娴儿什么都没有,只有嫁个好夫君,她才能活得更好!”
阮怀英望着已经陷入执拗的张氏,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是无话可反驳,而是从一开始,张氏跟他说的就是两回事。
他想的是前朝的站位,想得是端肃伯府的未来,而张氏满心都是女儿要寻个好夫君,两人的想法根本是南辕北辙,这要怎么继续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