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头头是道的安抚曲思,甚至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可以理解的,她以为她骗过了自己。
如果这人不点透,或许过些时候她便真的放下了。
但,也有可能,这会变成她心里的一根刺……
阮楹垂着眸低低道:“他们将阮娴视为亲女,便是如今知晓她不是,亦是对她十分关切。可是他们却不知,他们每说一句惦念阮娴的话,我便忍不住去想,阮娴和宋枥派遣了人马屡屡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事,可他们对此却一无所知,反而在为仇人说话,关心仇人过得好不好……”
宋文燮皱起眉头。
阮楹没有去看他,自嘲的拧唇,“很没道理是不是?他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却因此而苛责……”
但她控制不住。
毕竟前世,阮娴可是成功了的。
宋文燮问道,“此事你兄长可知情?”
阮楹点点头,关于重生,关于阮娴的所做所为,唯一知情的人就是楚生了。
宋文燮平静的道,“那他为何不同他爹娘说个清楚明白,让他们认清阮娴是何等样人?难道他便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打着不想叫他爹娘伤心的旗号,令他的爹娘认贼作女,让一个根本不配得到善意的东西占据着本该属于你的位置?”
阮楹怔怔的听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宋文燮叹息着,放缓了声音又道,“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又是置办庄子,又是欠下人情请邬行夫妇做护卫,还要操心你兄长的前途,就连自己过来都担心被人盯上,通过跟踪你找到他们,而时时处处小心谨慎……这般苦心却只被人当做寻常,莫说是你,便是我也会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