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怔忡了片刻,轻叹道:“可她不嫁人怎么行呢?眼下有我有她父亲,她自然能好好的留在府里,可我们终究不能陪她一辈子,等到我们百年之后,旁人又能不能容她?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再后悔,可就晚了……”
江嬷嬷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您说的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虽然是好的,眼下瞧着同大姑娘处的确实不错,可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还是得早早打算起来!”
阮老夫人深以为然的点头,“可不就是这话!聂家这门亲事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错过未免可惜了,这一回我可不能让她由着性子来。她到底年纪小,想的不周全,只顾着眼前却不想以后上了年纪又该如何?难不成真要孤零零的一辈子吗?”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放弃念聂家这门亲事,往后可难找这样合适的。
况且,聂家那孩子虽然瞧着言语上笨拙些,却是个有心的,也是个心胸开阔的,再加上洪氏的性子疏朗,往后莺莺嫁过去,不会太受拘束的。
阮老夫人既打定了主意,之后几日哪怕阮楹日日来请安,想见她一面,阮老夫人也都寻了各种理由拒绝,生怕见了面,她若恳求,自己撑不住的应了她拒绝这门亲事。
阮楹无奈的很,却又没有旁的法子。
不知不觉就到了聂家人上门这天,聂夫人带着一儿一女,高高兴兴的登了伯府的门。
来到门口时,聂广疆下马,心头微微一动,直觉仿佛被人暗中窥视。
他不着痕迹的偏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只见对面一辆马车徐徐而过。
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远,并没有停留,聂广疆轻蹙了下眉头,暗道,难不成是他多心了?
正琢磨着,洪氏转头唤他跟上。
聂广疆只得回头应了,偕同母亲和妹妹一道随着前来接人的嬷嬷进了伯府。
他却不知,在他们一行进去之后,刚才离开的那辆马车又悄悄的调头回来,进了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