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直走到天黑得不能再走,才选了个合适的地方扎营。
阮楹随意吃了两口干粮,便毫无胃口的早早回了帐篷里。
外衫脱掉,大腿两侧磨破的地方,血已经透过了中衣。
倘若再继续下去,毫无疑问,外衫也会浸上血弄脏。
曲思服侍她脱下中衣的时候,阮楹疼的面庞扭曲,毫无形象。
没有办法。
大腿内侧的皮肉本就娇嫩,骑了一整日的马,哪里受得住。
那些血痂真可谓是干了又破,血也是,干在中衣上又流出新鲜的,直将中衣都粘在了腿上。
想脱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她们两人费力处理伤口的时候,荆娘一脸没好气的进了帐篷,毫不意外会见到眼前这一幕。
她气哼哼的往阮楹怀里丢了个白瓷瓶,“伤口处理干净再撒上去!”
阮楹顿时眼睛一亮:“多谢荆娘!敷一晚上的药,明日是不是就不会影响骑马了?”
荆娘翻了个白眼,“真要那么灵,那还是药吗?那是仙丹!顶多能让你明天好过点,但不影响是不可能的。你要忍不了,干脆就叫外面那些人帮你弄辆马车来!”
阮楹立刻摇头,“那可不成,马车太慢了,我等不及。”
见她还是这么固执,荆娘也是没脾气的很。
叹了一口气,蹲下 身与坐着的阮楹平视,十分认真的道:“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倘若那姓宋的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你现在赶过去也晚了!”
阮楹手里攥着那白瓷药瓶,越攥越紧,最后长长的吁了口气抬起头。
她微笑着道:“荆娘,我是觉得,这世上总有些事,明知可能无法改变结果,可还是要拼命去做,只想着能够遇到那最后留存的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