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低声呢喃了一句言语,但声音太小了,阮楹根本没听清楚。
他也懒得理会。今日杨氏令她极为失望。
人有亲近远疏,这是不错。
但一个得了你的好。却一点不念你好的人。那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见菡萏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阮楹便吩咐道:“去厢房让曲思将那孩子带过来,交给她母亲。然后你去盯着她们收拾东西,送她们离府!”
许是听到了“离府”两个字,严氏缓缓抬起头。
她的妆容经过一次次的磨蹭,早已经花的不能看了,脸上黑黑红红一片狼藉。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看到阮楹冷然的脸,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而一旁的杨氏则面露不忍,低声恳求道:“莺莺,我知道今日的事是我不对,焕莫也不对,我们都做错了!可是,可是你也不必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吧?她们都离开娘家,现在无处可归,你将她们赶出府,岂不是要了她们母女的命吗?”
阮楹道:“大嫂,按理说,你是阮家的主母,这件事本该你来下令才是。我阮家门风清正,便是亲生的女儿犯了大错也一样会被出宗!阮家祖宗留下的规矩上写明了,不与奸佞为交,所以大嫂你现下告诉我,这严氏母女如何能留在阮家?”
“你想过没有,严氏的父亲虽官职低微,却是朝廷正经任命的官员,严氏只偷听了家人一鳞半爪的谈话,便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你将她们收留,可若她父亲告阮家诱拐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呢?”
“还有她的公婆,倘若知道,她们母女一直留在阮家,对方若是追究,会如何作想?人家也都是正经的大苑臣子,倘若往宫中递了折子,参父亲一本,这个责任又由谁来担当?”
阮楹站起身,看向杨氏,“倘若你的朋友心性正直,确实是被欺凌侮辱冤枉,那便是有着种种的隐患,我也会力保她!可,她是吗?她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