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寂静。
唯有彼此沉沉的呼吸,与沈禾偶尔的哽咽。
再接着,是疾风骤雨。
沈禾后半程酒醒了,可脑子已经哭懵了。
戚拙蕴发疯了。
突破了沈禾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一棵在暴风雨里快要被打烂的花草。
明天天亮时,他会被碾得变成泥。
沈禾醒来时,天是黑的。
他以为天还没亮,忠言听见动静后,小心翼翼走到榻前,也不敢如以往那般掀开幔子,只敢隔着小声问:“小公子,您醒了?”
沈禾问:“什么时候了?”
他一说话,吓了一大跳。
这嗓子活像是重感冒后吞过玻璃渣子,才被剌成这样。
忠言说:“您睡了一日,现下是亥时。饿坏了吧?奴才这就去为您端吃的来?小公子可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是有,奴才现下就叫人去为您请太医来。”
沈禾试图起身。
起身失败。
他瘫在床上,感受浑身酸痛的像是跑了十个一千米一样,两眼发直的盯着床幔,用自己的鸭子嗓回答:“好,没有不适,我想先喝杯水。”
然后不说话了。
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折磨。
沈禾在心中演练过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
温柔的,凶狠的,强制的……
沈禾没想到戚拙蕴全都沾点。
沈禾脑子里想七想八,忠言端着水过来,沈禾本想伸手去接。
寝衣袖子便被拽了一截上去,露出他的小臂。
沈禾又被吓了一大跳。
就见原本的雪白的皮肤上如同种了一片片花瓣,红色自手腕内侧顺着胳膊爬上露出的肘弯,一路向上蔓延,隐匿在衣衫下。
沈禾手忙脚乱的将袖子拽下来,盖住这些痕迹,脸颊通红的接过水,喝完后递回去。
他心脏狂跳,还没能平复心情,想起来昨晚自己哭着乱七八糟暴露了多少,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踏入殿内。
殿门口准备去取吃食的忠言行礼:“陛下。”
戚拙蕴回来了!
沈禾磨牙恨恨,一把拽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这厮,阴险歹毒!
沈禾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上当了!
可恶!
智商高了不起?力气大了不起?体力好了不起?!
他还想转过身去,背对戚拙蕴,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奈何身体不允许。
床边一沉,沈禾紧紧抓着被沿,防备被拽。
谁想,戚拙蕴并没有拽他被子。
一双手从他身下穿过。
沈禾整个人连被子一起被抱起来,被圈进怀里。
男人温声认错:“哥哥错了,日后再也不会了,禾大人愿意原谅哥哥么?”
沈禾不争气的心脏砰砰砰跳起来。
血液上涌,许许多多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回放,重映,不管他这个大脑的主人是否愿意再去回顾这些画面。
身体跟脑子一起提醒他,你好喜欢他,包括跟他做这些事。
它们围绕沈禾念叨,你好喜欢他,所以你也觉得这些事很舒服。
虽然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但你仍旧很开心,你们彻底在一起了。
你们之间也再没有秘密,你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他宣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