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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竟然觉得这熊孩子有点儿可爱。
他一高兴,两条耷拉在椅子前悬空的小短腿,就开始快乐的晃动。
像是身体还没完全驯服一样。
但看得让人莫名跟着很快乐。
小表哥垂着眼皮,瞧见孩子两条晃悠的小胖腿,也有跟着一起晃悠两下的衝动。
奈何他现在长得太大了,双腿落地没有悬空晃悠的条件。
小表哥在心中遗憾的叹息。
下午的课也很无聊。
但他们放学的时间意外的早。
孩子跟第一天认识的朋友,戚厌病,还有郑家小公子奶声奶气告别后,被小表哥送到马车上。
马车轮骨碌碌,驶向宫门。
沈家的小嫡子去太学上学的事,一夜的功夫,便经过一群小崽子回家,绘声绘色的与家长们讲述传开了。
一起传开的,还有小太子去童舍看望沈家嫡子的消息。
家中没有孩子在童舍的,也就是下人出去采买的功夫,府中也跟着获知了消息。
老国公与老夫人前两日便被告知,小太子打算送沈禾去童舍待一个月。
二人心疼孩子送去的太早,但小太子说孩子需要交朋友,先适应一个月,两位长辈被成功的说服。
沈国公这位亲爹却是不知道的。
这天夜里,郑姨娘听见下人口舌。
“太子殿下多心疼咱们小公子,有眼睛的都瞧得见,我听说还特意去童舍哄小公子。”
“我也听说,太子殿下威仪赫人,太学里齐刷刷跪了一地,说是殿下命令那些个学博士,还有什么司酒还是祭酒的?总之是个大官,让那些大官们好生照顾咱家小公子呢!”
“小公子日后定然有出息的,这样小就去太学,我兄弟家做事的那户富人,家里有个小少爷想考进太学啊,考了好多遍都进不去,砸银钱都不好使。”
“这还用说,瞧太子殿下那般宠信咱们小公子,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帝啊。等太子登基,我们小公子肯定要被封个大官做做的。”
“嘘嘘!你小声点,当心叫人听见了。”
下人们声音渐渐压下去,变得模糊。
路过的郑姨娘掐紧了手中的绢帕。
她柔美的杏眼里闪过恼恨的神色,将她那份温婉的气质破坏殆尽。
转瞬,她收敛好了自己的神色。
近来沈国公开始流连另一房小妾。
好在郑姨娘的地位足够稳固,大部分时候,沈国公还是歇在她房中。
郑姨娘服侍沈国公躺下后,柔声道:“国公,妾身今日听闻,小公子入了太学呢。”
沈国公应了声:“嗯,听说了。太子还去瞧了。怎么说他也是沈家嫡子,这样的事,竟然从未通知过我这个当爹的。”
神情有些许的不虞。
郑姨娘柔声道:“小公子毕竟是由太子殿下教养,与国公您不亲,一年到头,除了年节时候常来国公府瞧瞧,大半时候居在东宫里头,孩子嘛,与谁处得多,就与谁亲些。”
沈国公鼻腔里溢出一道轻哼,不置可否。
他的亲儿子,被别人养一养,就不认他这个亲爹,世上有这样的道理?
但那是太子,他不好说什么,只能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郑姨娘轻轻道:“这么说起来,砚儿前两日还在念叨禾弟弟呢,小公子有日子没回国公府了,他记挂小公子。兄弟之间倒是亲厚。”
提到自己身边养大的沈砚,沈国公神情好了些:“嗯,他性子好,像你。前两日正巧,听张先生说他聪慧,诗书学得快,好好用功,将来没准儿能考个状元郎回来,也能给国公府涨涨脸面。”
沈国公不爱老国公舞刀弄枪那一套,没能继承老国公的衣钵,弃武从文,自认很有才华,定然能够一举中甲。说不得状元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哪儿能想到,春闱秋闱,数次落榜,最终考了个举人,却与状元相差甚远。
沈国公心气不顺,瞧着沈砚是棵读书苗子,便等着他让自己一雪前耻。
至于沈禾这个嫡子?
沈国公根本没有想过。
郑姨娘柔声说:“妾身不懂这些,大公子能聪慧些,叫国公高兴便好。不过妾身听闻,科举者若是能够进太学读书,十之八九中举,许多状元也是从太学中考出来的……”
沈国公道:“那是自然,太学乃是官学,天下学子谁不向往之?其中教课的学博士也均是当年的举人,如今的祭酒乃是早年的状元,与我也算是友人。”
想到什么,沈国公忽然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沈禾去了童舍,砚儿比他还要大上半岁,如今五岁正到了可以进童舍的年纪。明日我去见祭酒,让砚儿也进童舍,跟着学博士要比那张先生学得更好。”
郑姨娘眼底滑过意满之色,笑着道:“妾身不懂这些,国公定夺便好。”
沈禾回到东宫后。
累的东倒
', ' ')('西歪,感觉马上就要去见周公。
孩子的精力一阵一阵的,前一刻还是活力满满,后一秒立刻从满电掉到百分之一电量,时刻在关机边缘。
他强撑着,自己洗了澡,被连翘抱着擦干净满头细软的头髮。
荷菱问:“小公子今日在太学开心吗?学博士讲的课比宋少傅讲的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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