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完全鸡蛋里挑骨头的作法,米可当时就气愤得不得了。可是她毕竟没有与正府人员打交道的经验,林扬不在场,让她底气上也总感觉不足。
心下一想,算了,不就是换价签吗,也不是什么大事,签就签了。
这边刚要签字,另外三家的整改通知书也下来。
不一会,药监的干事刘茂走过来,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我们刚刚向局里汇报过你这里的情况,药品有个别过期,所以暂时要求你们停止营业。等我
们派人检查过所有药品合格之后,你再到局里申请重新开业。”
“不行。”米可拦着说:“你们不能这样,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过期药。”
“有没有过期药不是靠你嘴上说的,我们要来一次全面盘查,请你配合。”刘茂同样冷冷的说道。
米可还要说什么,刚一张口,就被刘茂挡回去了:“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
也不理会米可的反应,刘茂向同来的几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手下来到静点室向几名正在输液的患者说道:“都回避一下,我们要进行大检查。”
“同志,我们还在点滴呢,怎么回避啊。”有位老太太躺在床上,显然身体不太硬朗,她一旁的家属第一个出声表示抗议。
“对啊同志,你们检查你们的,我们就在这呆着,不乱动还不行吗。”一个中年女人手腕上扎着针头,输液的管子一直延伸到头顶上方的支架上。这个
时候要是出去,还真是个麻烦事。
其他几名患者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不想出去的意思,年轻办事员脸一拉,眼睛一瞪:“不出去的话就以妨碍公务为由把你们都抓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普通老百姓与一个正府工作人员抗衡,力量差得远呢,相当于螳臂当车。于是几人乖乖的把药瓶从支架上取下来,高高的举过头顶,带
着随身物品,一步一步走出了静点大厅。
一时间,诊所门前可热闹了,七八个患者举着药瓶站在门前的不知所措。正要进门看病的人一见到这情景,再瞅瞅诊所里穿着各种制服的人把店堂挤得
水泄不通的,就没人再敢往里进了,站在台阶上不知进退。
这时,刘茂站在台阶上向前来就诊的人一挥手:“都散了吧,去别处看病,这里要进行大检查。”
趁着这些人忙着撵人的时候,米可给林扬打了一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林扬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赵有才这货。”
“怎么办呐林扬,你快想想办法。患都都被赶到外面去了,他们马上就封店了。”米可在电话那端催促着,急得团团转。
“好,我再打电话催催,你坚持一会。”说完,林扬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也急啊,刚才打电话给安若素,不巧她人不在市里,一早上出发去外省学习,两天后才能回来。林扬只能在电话里向安若素讲了事情的经过。这
会儿算算时间,安大书记的电话应该打到药监、消防那几大部门去了吧。
林扬这个猜测还真没错。
刚才一挂断电话,安若素就赶紧安排秘密刘卫宁去办这件事。药监、消防、卫生、物价这四个部门办公地点虽然都在她所管理的清北区辖内,但是毕竟
是独立部门,并不归安若素直接管理。不过堂堂区长既然决定了要插手这事,自然会运用一些背景和方法。安家这张虎皮免不了又被用了一次。
接到指示,秘书刘卫宁仔细琢磨了一下,考虑考虑措词,然后第一个把电话打到了药监局的头头儿张局长那里。
“刘秘书好哇,最近忙不忙啊,抽空咱们出来喝上几杯。”药监局局长张何同可是一个老油条,五十出头的年纪,去年刚刚升到药监局长的位置。
能够在体制内混得大半生而且还如鱼得水,显然张何同不是一般的圆滑,头脑也不是一般的够用。
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安若素才刚刚三十岁的年纪就坐到区长的位置,将来的发展简直就是不可限量。更重要的是,安家背景深厚,单拎出来任何一
个安家人,都是个人物。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能量,尽管张何同不归安若素管,也是不敢怠慢。相反的,更要努力逢迎。而眼下,安大书记的代言人打来电话,张何同自然礼貌三
分。
两人在电话里客套了几句,刘卫宁问道:“张局长,民主路上有一家诊所,你知道吧?”
“嗯,这个,怎么了?”张何同含糊的回答,其实他还真不清楚民主路上的什么诊所。
“你的人正在那家诊所执行公务。”刘卫宁说道。“张局长,咱们关系不远,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别一不小心被下边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