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确定你的路就是正确的?”方琴冷笑:“每个人走的路不同,站在个自的角度,每个人的路都是正确的。”
“这话乍听上去有道理,可是经不起推敲。”张胜然一根手指头左右摇摆,再次纠正道:“你说的是一般情况,而眼下的局势,是非常情况。既然是非
常情况,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方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张胜然接着说道:“方姐你是个聪明女人,应该会看明白眼下的局势。四大家族联手对付安家已经叫安家只有招架之功夫还手之力。此时我再出手给安
家身上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就死翘翘了。”
“好像,你已经开始行动了。”方琴冷眼瞪着他。
“还不算,那只是前奏。”张胜然很坦白:“所以这个时候我需要找几个帮手——方姐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不觉得可笑吗?”方琴皱着眉头,说道:“你与四大家族一起打压安氏集团,作为老爷子身边的助手,我一定是站在安家一边的,你突然跑来跟我
说合作,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再说,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方琴一定是作不出来的。”
“等等,话别说得太满。”张胜然阻止道:“我想你最近应该过得很不好吧?是不是思想压力很重?外面的人都说你与安丰硕那老爷子有着极不正当的
男女关系,你看看,就连安家的子弟也是这么说的——我想你听到之后不会无动于衷吧?”
“这是你散布的谣言?”
“我可没那么无聊。”张胜然笑笑:“可是有些人很无聊,他们整天闲着没事做就喜欢研究别人家的八卦。”
方琴懒得再理他,可是有一点他说得对,自己这些天确实过得很不好,思想压力太重。表面上她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说,可终究她是个女人,一个没结
过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成熟女人,她怎么会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这样说倒也罢了,可是这种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清岛的每一个角落,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生活。
方琴不可能不在意。
张胜然心下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方姐,安家人都是白眼狼。就算安老爷子曾经待你不薄,可是你看看,现在中年一辈的安家人根本不拿你当回事,小一辈的安家子弟又在背后诋毁你
——你在安家继续待下去还有意思吗?”
“方姐,我一直敬佩你是女中豪杰,有头脑,有魄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古代那些成大事者,哪个不是以大局为重?辅佐一代君王者的王
侯将相又有哪个没做为大取舍?如果人人都想着誓死不背叛,那么今天的文明社会恐怕早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走向深渊,一条则是光明大道,让你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方姐,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就不用我告诉你答案了吧?”
张胜然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就等着方琴作一个最后的决定。他知道说服这个女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当然,如果今天见一次面就能说明她更好,下一步计划就可以提前实施。
反正安家灭亡已成大势,碾死林扬那只小蚂蚱也不过就是抬抬脚的事——他有耐心。
张胜然给自己杯里倒上红酒,喝一口,轻摇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里摇曳生姿。
他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给方琴听,如果方琴脑子没坏掉,她自然知道选择与自己合作才是正道。
此时的张胜然心里有微微的胜券在握的得意,他透过杯子看着方琴那张并不算太精致但却十分有女人味的成熟脸庞,心说,如果这个女人再年轻一点就
更好了。
听完了对方的话,方琴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优雅到骨子里。
她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如此从容迷人,即便当下心里陷入沉思,表面上她仍然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明摆着,张胜然要自己做内应,把安家搞个土崩瓦解才算完。
可是这个内应她做不得,不说安丰硕曾救过自己,就算没有当年那件事情,她跟在老爷子身边做事这么久,学做人,学做事,积累人脉,他对她也有再
造之恩,怎么能说背叛就背叛?
那样的话,她一辈子良心不安。
可是张胜然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安家中年一代对自己不闻不问,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与客套,小一辈的安家子弟又不懂事,人云亦云。这样的安
家待下去着实没意思。
沉思片刻,方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她站起身,把酒杯放下,看着张胜然说道:“谢谢张少这么抬举我,可是我仔细想了想,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方
琴还是做不出来——牛排算我请客,您慢慢享用。”
说完,方琴拉开雅阁的木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