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与之前一样的队形,林扬走在前,于天策在后,黑熊最末。
一路上再没有碰到任何一个来寻仇或者放暗箭的人,走得很顺利,可是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于天策连小曲也不哼了。
林扬仔细回想着刚才三妹和疤脸说的每一句话,他们的话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可是细琢磨林扬猛然发现,于天策身上的秘密远不止一点半点。
大本营里,他一定不是话事人,至少不是唯一的。
他手里掌握的美洲客户名单,有许多人都惦记着,可是他明明知道有很多人为了拿到名单不惜要杀掉他,可他为什么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装的?还是当真就一点也不担心?
还有那个猫头鹰,身为于天策的心腹,为什么迟迟不来救主子,连敌人都知道于天策被救出来正在赶往大本营,猫头鹰不可能得不到一点消息。
迟迟不来,是因为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问题很多,联系在一起就很复杂。
林扬本来不想管那么多,就算金三角乱成一锅粥也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找到猫头鹰问出有关郝妍的下落就行了。
可是他又突然间觉得这里的事情远没有那么容易躲得开,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管的问题了,而是,有些人,已经找上门来,让他不得不管。
林扬回头,双眼微眯起来,看了于天策一眼,嘴角的邪笑越来越浓。
于天策冲着他微微一笑:“年轻人,有事?”
“没事。”林扬干脆道:“看你八风不动淡定从容,有魅力,有气魄,想跟你学一学。”
于天策笑笑,没谦虚,反而接下了林扬的称赞,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唯一的优点就是,心思宽,从来不把什么事情看得有多严重。对,有个
词叫什么来着——喜怒不形于色。对,我就是这样。”
林扬看着笑,挑了下眉毛,道:“那我也跟你学学,喜怒不形于色。”
“这是门学问。年轻人,好好学吧。”说罢,于天策率先走出了林子,因为再往前百米,就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领地。
洁白整齐的白衬衫,笔挺的西裤,一尘不染的黑皮鞋,这种装扮在城市里随处可见,但是穿着它走在丛林里就太少见了。可是偏偏于天策就穿着这样一
身衣服愣是从热带丛林里穿了过来,而且身上半点泥土树叶都没沾,干净整洁得如同刚从家里出来一样。
洁癖到这种地步,真是到了一定境界的。
刚从林子里出来,于天策的身影早就被站在高处放哨的喽喽兵给发现了,一见到当家的回来,小兵们立刻欢天喜地出来迎接,一大群人围在于天策身边
,那叫一个热情。
回到自己家的地盘,于天策显得游刃有余多了,他冲着大家点点头,可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他带着林扬和黑熊没回
房间休息,反而直接去了议事厅。
一栋小栋,一层摆着一些桌子椅子,供手下休息喝茶,上到二楼才是大人物们谈事的地方。
这就是议事厅。
此时楼上摆着一张长条桌,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不超过五十岁,头发却花白,牙齿也掉出几颗,一件普通的白色汗衫,白色宽松短裤,脚上踩着金三
角人常穿的草鞋。
这种鞋子舒适凉快,不论你地位多高钱有多少,或者是穷人还是奴隶,衣服和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有区别,可是鞋子,从来都是一样的。
男人右手拄着一根拐杖,老古董,咖啡色。他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目光却不看长条桌边两边坐着的两个人。脸上神态自若,有着天然的居高临下,
气势威严。
坐在男人左手边的是一个大胖子,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估计快超三百斤,肚子比即将临盆的产妇还要大上一圈。
男人右手边的是一位老者,脸上皱纹不少,目测至少有八十岁了,可是头发胡子都乌黑油亮。
于天策带着林扬和黑熊起来时,三人正坐在一起闷头喝茶,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
林扬观察一下三人的位置,显然头发花白的男人是主人,胖子和老者是客,气氛紧张诡异,一定是谈判不太顺利。
而那位老者,眉宇间与三妹有几分相似,林扬估计,这位应该就是三妹的爷爷,老山口。
于天策上了楼,先是瞄了三人一眼,目光中有一抹愤怒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道:“大哥我回来了。哟,木老板
和山口先生也在——我是不是打扰到三位谈事了?要不,我一会再来找大哥。”
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人就是他口中的大哥,这人回头一看,一副意外又惊喜的表情:“天策?我的好兄弟,你可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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