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鹏说:“来两瓶伏特加。”
那服务生惊讶地看了他们两人一样,伏特加是苏联的酒,烈很大,一般人只要喝一点就承受不了。
可是张扬知道陈云鹏此时的心里,他被马秋玲背叛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心里苦闷此刻只想买酒浇愁了。
酒能解千忧,两人在桌边坐下,酒吧里的灯光阴暗迷离,镭射灯光像幽灵一样在空气中狂舞,把人和一切都幻化得光怪陆离。
张扬感觉到心里堵得慌,四周迷离光怪的影像仿佛又回到血幻迷宫中。他用力地把一口酒咽下去,酒的辣劲立即钻进了肚子里,呛得他强烈的咳咳起来。
一切一切都像是真实的,张扬看着身边的陈云鹏,也是那么真实,他忍不住大口喝起酒来,现在的他只想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什么也不想,就沉沉地睡去了。
陈云鹏沉浸在背叛的痛苦中,也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两人都喝的带上了酒劲,互相看着,彼此露出无奈的表情。
“张扬,你觉得我该不该恨马秋玲?”陈云鹏醉眼朦胧地说道。
张扬没有说话,陈云鹏楠喃自语地说道:“其实我很想恨她,我对她那么好而她却背叛我,她也该恨!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情愿来!我还爱他,哪怕她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可我就是爱她,就是放不下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云鹏把瓶里最后一点酒灌进嘴里,仰头吐出一口苦味。
“云鹏,马秋玲是个好姑娘,你们之间也许有了什么误会,你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扬安慰他说,现在张扬他能做的也会有尽量安慰他,让他从痛苦中早日解脱出来。
陈云鹏喝的舌头大起来,声音在发飘。
“张扬,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吗?如果我去找她好好谈一谈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
说完这句话,陈云鹏竟然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哭出来了。
张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无言地拿起手里的酒瓶和他碰了一下,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希望陈云鹏可以早日振作起来,从悲伤里出来。
酒吧里,远处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少女正在唱歌。
随着歌声,那少女不断地扭动着性感的身体,惹得底下不断发出尖叫声。
张扬坐的位置正好和那少女相对,他看不清少女的样子,只能感觉到那蘼乱的气息。放荡不羁,充满青春和叛逆,令人心里悸动。酒吧里的客人不断地向那舞女尖叫呼哨,乱成一团。
忽然,客人中走出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子,走过去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嬉皮笑脸地走到舞女身边,要给舞女灌酒。
那些底下的客人们全都发出了尖叫声,呼哨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混乱成一团。张扬前面坐的几个客人用可乐瓶子抛向台上的舞女。
台上的舞女躲闪着,却不得不仍然在唱着,那个醉汉凑到她身边。
四周到处都是一片哄笑,男人起哄,女人尖叫,每个人的神经都被刺激起来了。
那舞女绕着台子躲闪着,可是那醉汉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在底下客人的哄笑声中更加起劲地追赶舞女。
酒吧里乱成一团,张扬看见后面有两个酒吧的工作人员就站在那里漠不关心地看着,脸上带着和所有人一样的狂热,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台上,那舞女已经躲到了角落,可怜巴巴地望着所有人。
就在这时,张扬忽然能清楚地看清那舞女的脸上,充满茫然无助的表情。
那种绝望无助的表情之前,张扬已经从聂楚练,武秦祠,张轩脸上看到过。愤怒从他心里升起来,恍惚间,又看到她们临死前那种不甘,对生的渴望的强烈表情。
张扬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动,他看了陈云鹏一眼,说:“云鹏,你去帮帮那个舞女吧,怪可怜的。”
陈云鹏愕然地看了张扬一样,不知道张扬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酒吧那些舞女几乎每天都要经历这些,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感受,在男人的眼里,她们只是一个个的玩具。
但陈云鹏听到张扬的话,却丝毫没有一丝犹豫,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酒瓶向前走去。
后面的客人发现了陈云鹏的举动,顿时都静了下来,酒吧里为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并没有觉得奇怪。有欺负的舞女的,也就有护花使者,这世界本来就是各种对立的存在。
刹那间,酒吧里像突然停滞了,连空气都不流动了。
陈云鹏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用手指着台上的那个醉汉,说:“给老子滚出去。”
醉汉看到有人来管闲事,顿时拿起酒瓶照着陈云鹏头上砸来。
陈云鹏摇摇晃晃,但他动作却敏捷到了极点,向前倾近身,抢在醉汉前面,手里的酒瓶狠狠地向醉汉头上砸下去。
砰地一声,醉汉用手捂着头上的血,倒了下去。
酒吧里响起一片欢呼口哨声,此起彼伏,有人把酒瓶摔碎。血腥气味刺激得所有人都像发狂了。
陈云鹏摇摇晃晃地走回来,在桌边坐下,对张扬咧嘴一笑。
强烈的灯光忽然一下子照射到张扬和陈云鹏身上,无数道目光向他们投来。
蘼乱光怪的光线照射在他们身上,他们像映在幻影中,不断地变化。
口哨尖叫喊身在四周更加响亮,恍惚之中,张扬看到台上那名舞女走下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名舞女,一样的浓妆艳抹,向着张扬他们走来。
四名舞女到了面前,美艳如画的脸上带着妩媚的笑,伸出纤纤小手拉住张扬和陈云鹏翩翩起舞。
他们两人都已经半醉了,脚步踉跄,那舞女几乎是托着他们,身体却不断地往他们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