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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同学虽然说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但现在是上课时间,也都收起了心思。
渝沉是老油条了,在新西就没有认真听过课,对他来说上课就如同打卡一般,人到就行。
昨天到现在渝沉只睡了2小时左右,这会在王德激情的讲课声中更加昏昏欲睡。
渝沉懒得听课,笔记也不写,干脆趴下来补觉。
王德讲到一半便看见趴在桌上睡觉的渝沉,他皱起眉,走向渝沉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面:“渝沉。”
班里的同学顿时目光聚集过来,各个看过来。
江庚扭头一看,他就知道,渝沉能认真上课就有鬼了。
“渝沉同学。”王德见没有叫醒他,便加重了声音。
渝沉被吵醒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课堂上睡觉到底是他不对。
心里却想着,等你习以为常的时候,你就不会管教我了。
毕竟,新西的老师一开始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他,到后来也放弃了,觉得这种屡教不改的学生只要不惹事,不打扰其他学生学习,也就随他去了。
王德见他醒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显示离下课还有三分钟。他对渝沉说:“等会下课来一下我办公室,出门楼梯口左转直走第二间。”
“今天的作业把教材后面本节课内容附带的习题写完。”
王德布置完作业之后,刚好下课铃声响起,他收拾好物品朝着办公室走去。
江庚见老师走了,也顾不得跟他心上人拉近距离,便走到渝沉旁:“新学期开门红啊,沉哥。”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渝沉连正眼都没给他:“我倒是希望他能说教的久一点,下节课我也不想上。”
渝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王德正在喝水
“渝沉,这边。”王德朝他招了招手。
王德放下水杯,叹了一口气:“最近很累吗?”
渝沉想了想,最近被那个姓温的折磨的是有点,他回答:“有点吧。”
王德说:“还是要注意休息,虽然说高三有点累,但是该有的睡眠时间还是要保证的。”
渝沉象征性的点点头。
王德抽出一份文件,上面是渝沉的转学资料,心里微叹,这成绩上本科都难。
他虽然不了解渝沉,但是以这个年纪段的男生来说,多少还是有点傲气的。他不想打击孩子的信心,委婉的说:“老师知道你们现在这个年纪有自己的个性,但是老师都是希望你们能不愧于自己。”他顿了顿,“如果压力大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聊聊。”
渝沉没说话,这些话他听得太多了。
王德也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他缓解到:“偶尔我也想要么这节课让别的老师代班吧,可别的老师都有自己的责任,事情也很多。”
“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人都是有懒惰的时候,你上课睡觉跟我想找老师代班的行为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要正视自己的责任。”
“就拿温老师来说,前段时间他去新西参与学术交流,还在感冒发烧便急急忙忙回来参加职工会议...”
“温老师?”渝沉难得开口,这真不能怪他,最近他对“温”这个姓有点敏感。凑巧的是还是在新西...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王德没有料到他会问到温淮,显然一愣,问他:“怎么了?”
渝沉问:“哪个温老师?”
“美术组的温淮老师。”王德虽有疑惑但还是回答他了。
渝沉沉下脸,不能确定温淮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单单从目前的信息来看,前段时间去过新西,温姓符合,发烧...是因为内射没有及时清洗,这是自己的不对,也是符合的。
他不敢相信世界能有这么小,兜兜转转了一圈,能在学校里碰见。
“温...”他想直呼温淮的名字,可碍于王德便说:“温老师在哪?”
王德挑眉,“你找他做什么?”他显然没有想到渝沉会认识温淮,对于他这一举动表示不解。
渝沉懊悔自己的冲动,只得找借口:“我喜欢画画,想请教一下温老师。”
王德有点不信,喜欢画画还学理?他对此持疑,笑道:“看来昨天熬夜画画了?”
“嗯...”种草莓也算画吧?
“一技之长是好事,但咱们是理科班,重心还是要明确一下的。”
渝沉百口莫辩,只得应下。
“温老师这会不在,快上课了。”王德看了一眼时间,“等他来了,我会转达你的话。”
“先听课,不懂得随时问老师。”
渝沉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班级,这节课讲的是什么渝沉没听,他隐隐期待那个温淮是他想要找的人。
可以见到他了。
渝沉想到这,心情竟有些愉悦,扯起嘴角后整个人怔住,他竟然心里是想要见到他的吗??
为什么仅仅是想到要见到他了,就能感到心情愉悦?
这
', ' ')('种不能被自己掌控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碰巧这时康和泽发来了消息,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酒吧喝酒。
渝沉正烦,看见之后秒回他可以。
康和泽给他发了定位,约好晚上11点见。
——
温淮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晚上放学了。
王德收拾好物品准备下班,碰巧俩人在办公室门口碰见。
温淮先跟他打招呼示意。
王德回他:“温老师,今天这么忙?半天没见到人。”
温淮推了一下眼镜,略显惫色:“还行。”
“我们班里有个孩子,晚上熬夜画画,白天上课补觉,还说要你指导指导他。”
温淮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那他还学理?”带着些许调侃。
王德跟温淮抱怨起来:“第一节课就睡觉,我说教他态度极其敷衍,倒是我说起你,他瞬间来精神。”
温淮轻笑:“你说起我什么?”
王德理所当然到:“举列子让他明白当下应该做什么。”
王德干笑了两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快10点半了,他对温淮说:“不打扰你下班了,回去早点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路上小心。”
温淮今天确实有些累,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大致了解了手下学生的水平,出挑的就不用说了,只要后续能保证不下滑,重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头疼的是那些...可以说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的学生。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学生,别说本科了,到时候统考能不能过线还是个问题...
温淮有些头疼的捏了一下眉心,唉,接下来是项大工程...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温淮一个人,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忽的,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宁静。
温淮关上办公室的门,拿起手机一看是严均,他走路的步子没有停下,单手接起电话:“什么事?”
严均:“温淮,喝酒去吗?”
楼道装的是感应灯,感应到温淮的脚步,忽的亮了起来。
温淮笑道:“又是偷偷出来的?”
“哎哎哎!”严均打断了他的话,他当着老婆的面还开着免提呢,这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可就完了!虽然他洁身自好,可总有那么点小小的秘密,比如上次偷偷去了gay吧...他继续道:“说什么呢,我老婆在呢。”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男生,软绵带着点娇嗔:“你这老东西没少偷偷出来吧?!”
“没有啊,老婆。”严均声音小了一点,温淮知道对方是去哄对方了。
他没有挂断,等了两分钟,便听到严均再次说话:“我老婆说聚一下,晚上有空吗?喝一杯?”
温淮白天忙活了一整天,晚上他本想早点休息,刚想拒绝,想了想放松一下也好。
“可以。”
“那行,11点吧,地址我发你。”
温淮准备挂电话,便听见严均低声快速的说了一句“别让我老婆知道上次我们是在gay吧喝的酒,就这样挂了!”
温淮失笑,这种被管束的日子他是万万不想的。
一会便收到了严均发来的地址,是一家新开不久的清吧。
真不愧是严均!
半个小时后。
温淮推开酒吧的门,就听见有人叫他。
是严均。
“好久不见啦,温哥。”许燃坐在位置上,冲着温淮打招呼。
“什么好久没见啊,上上个周末不是才来家里吃饭的吗?”一旁的严均真的扫兴。
许燃侧头剜了一眼他,不会说话就闭嘴!转向温淮时又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虽然我知道原因,但是每每到这个时候我还是会感慨,你跟严均怎么做朋友这么多年?就他这张嘴,迟早要被气死。”
温淮:“习惯了。”
“老婆,这有人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咱们回家说行吗。”严均巴巴的挽着许燃的胳膊求他。
许燃抽出手:“你正经点。”
温淮见怪不怪,调侃他:“你们这样可不道德啊,欺负我没有老婆吗?”
许燃一听他这话,瞬间来了精神,本来他还苦恼怎么开口,温淮便把这个机会送了过来,“温哥,其实是想要给你介绍个人。”
严均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温淮显然也没有料到今天这一出是变相的给他相亲,出于礼貌,他问:“什么样的人?”
许燃:“我朋友的朋友,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为人温和友善,谦逊有礼。”
严均听着自家老婆的描述,总感觉哪里不对,他看看温淮又看看自家老婆,灵光一闪,开口问:“怎么感觉跟温淮性子差不多啊?”
许燃:“你放心,跟温哥不会撞号的。”
他都打听好了,对方是妥妥的
', ' ')('纯0,也不会担心被反攻。
撞号这两个字打开了温淮不太好的回忆,不可避免的他想到被强制做0的那一次,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燥热。
他起身,对着面前的两人颔首:“我去一下卫生间。”
许燃看着温淮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孤独无比,他像是自然自语般:“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严均轻轻捏了一下许燃的手,安慰他:“别想太多,世事难料,这不还有我们嘛。”
许燃推了他一下:“那性质能一样吗?!”
“不过你这事要跟我商量一下呀,万一温淮反感呢?”
“我这不是着急他嘛?!你说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他一个人多孤单?每次就你,一点也不会看场合说话做事。”
“我错了,老婆...”
温淮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全然不知,他走进卫生间,难得抽了一根烟。
他半抵在墙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薄唇轻吐出一阵阵眼圈。带着金框眼镜背后的双眼徐徐眯起,让人瞧不出在想什么。
“渝沉,我喜欢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
“我觉得你很好,我们能试着相处看看吗?”
一道男声打断了温淮的思绪,温淮不想做偷听墙角的人,他碾碎剩下的烟蒂,果断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干净、温和的男生,许是没想到这里有人,男生显然怔住了,随即涨红了脸。
康和泽整个心思放在如何告白上,一时间也没又发觉卫生间还有人,一种被陌生人撞见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如同一只熟透的红虾。
“抱歉,借过。”
康和泽发觉自己正巧挡在了门口,羞红的不敢抬头,挪开位置。
这时,手机消息传来,康和泽点开一看,一阵欣喜,渝沉马上就到了!
温淮死都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那个兔崽子。
严均选的位置靠近门口,而温淮坐的直接面朝大门。
所以,当渝沉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温淮就看见他了。
四目相对之下,温淮俨然成了率先挪开视线的那个。
他有些后悔直视了对方,这下连当做没看见都不行,这时候的渝沉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渝沉在见到那个老男人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归根为——这个男人折磨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迫切的想要见到他解决问题就显得非常自然。
渝沉一开始目光全放在温淮身上,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对面坐了一位长相温柔的男生,瞬间脸色一沉,他语气不悦的问:“方便拼个桌吗?”
许燃还没说话,就听见温淮开口,语气带着冷漠:“不方便。”
渝沉不恼,阴阳怪气的说:“是打扰你约会了吗?”
许燃印象中的温淮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尽管是陌生人也是以礼相待,今天这样...
他看着这两个人剑把弩弓的氛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问:“温哥,你朋友吗?”
渝沉一听,脸更臭了。
听听,多暧昧的温哥?简直茶香四溢!这老男人好这一口?
渝沉觉得对方在挑衅自己,既然这样他不比再给对方面子,一屁股在温淮旁边坐下:“好的不能再好了。”
许燃挑眉:“怎么没听你提起啊?温哥?”
左一口温哥又一口温哥,听得渝沉心烦意燥。
温淮:“不重要的人罢了。”
渝沉本就烦躁,见温淮这个态度,不爽到了极点,语气也收不住:“他就是重要的人是吗?”
温淮不知道他在犯什么病,只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当初要不是这张脸,也不会有那么一出。
“我们不熟,你可以走了。”
许燃直觉这两个人多少有点猫腻,他打着和事佬到:“都是朋友,大家好好说话就是了。”别这么夹枪带棒的。
渝沉烦在心头:“你闭嘴。”
恰巧上厕所的严均回来就看见这一幕,自家老婆被陌生人骂,这还得了?平时自己说话重一点都舍不得!!
“你他妈给我闭嘴!”严均一个箭步挡在许燃面前,“你小子谁啊?跟谁这么讲话呢?”
严均动作有点大,引得周围的人朝这边看来,只可惜音乐声音太大,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渝沉差点气笑了,他指了指严均,嘲讽般的对着温淮说:“找也不找到干净的,拖泥带水的你好这口?玩3P?”
严均一拳栽上来,语气恶狠狠的:“你他妈嘴巴这么臭?跟他道歉!”
渝沉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他本就不怕事的主,玩3P还玩出自豪感来了?道歉?到你妈的歉!
他欲还击,便被温淮拉住。
“闭嘴,他们结婚了!”
温淮的声音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他震惊的看向温
', ' ')('淮,不可置信的说:“他们是合法夫夫?!”
“你他妈嘴臭眼还瞎?”严均开口,他举着自己跟许燃的手,“看见这是什么?戒指!!滚你妈的3P!”
“温淮,这事必须道歉!我老婆我自己心疼,平时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捧在手里怕化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渝沉意识到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不含糊:“对不起,是我错了。”态度也算诚恳。
许燃被人这么说自己也不爽,但渝沉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开口:“你是喜欢温淮吗?”不然这么醋?
严均冷哼一声:“被这么没品的人喜欢,还是算了吧!”
渝沉一惊,慌乱的开口:“我喜欢他?别搞笑了!”他给自己找理由:“谁喜欢年纪大的?”
温淮以往的矜持在这会全都消失不见,他烦躁的开口:“这事说到底还是我引起的,许燃,我向你道歉。”他见许燃摇摇头说没关系。转而看向渝沉,继续道:“你。”他顿了顿,“我们见过一次,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管是上次还是今天,种种来看你都不适合做朋友,当然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他越过渝沉,对着严均他们道:“今天就到这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渝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的攥紧了拳头,许燃的话回荡在他的心头,他喜欢温淮吗?
他说不出来,他把这一切归给性,温淮长的确实够惊艳他,性事两人也算合拍。
可是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啊?而且年纪相差这么多,怎么会产生喜欢的感情?
渝沉固执的认为,总…总得要相处了解过后才会喜欢吧?!
就像他说的仅见过一次而已,渝沉越想越想不明白,突然像卸了力气一般的坐在位置上,一种疲惫乏力的感觉充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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