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市长,你怎么才来啊?中午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喝了一顿了,独独就缺了你。”
马海文拉过刘小建一只肥手,说:“肥仔啊,马叔叔可是有段会见没见着你了,怎么?把我给忘了?”
刘小建道:“哪能啊?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马叔这样够朋友的领导啊!我也是今天早上的飞机,刚到。走!别在我爸这里待了,同我出市区去,今天镇上的朋友上山抓了两只穿山甲,这玩意补得很。乡下地方,做不出什么好风味来,别糟蹋了,出去吃。”
说罢,拉着马海文就走。
马海文嘴里嗳嗳嗳喊着,甩掉了刘小建的手,道:“肥仔,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来给刘市长拜年的。”
刘小建似笑非笑道:“得了,什么拜年啊,我又不是第一天当他刘市长的儿子了,还不知道你们这是来干嘛的?”
马海文脸皮一皱,道:“你看你这个肥仔,说话得注意点嘛。今天市里出了点状况,我刚处置完,来这里是向刘市长亲自汇报的。”
看着刘小建急着要走的样子,又道:“你小子,该不是在家惹你老头子生气,打算跑出市区去躲难的吧?”
刘小建咳了一声,掏出包烟,抽一根点上,喷了个白雾道:“惹不起我躲得起,你说大过年的,我又难得回来一次,刚见面就一顿数落,你说,大过年让人骂得狗血淋头,这要多衰就有多衰了。”
马海文说:“肥仔,你还真不怪你爸骂你,换昨天你回来,估计就不会骂你了。可是今天偏偏出了点事,估计你爸心情不好。”
刘小建正夹着烟往嘴里送,听马海文这么一说,停在空中,小眼睛一转,看着马海文:“马叔,出什么事了?”
马海文说:“要说起来,这事跟你还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今天石化厂的一千多职工集中在一起闹事,还派了十几个人要上省上京,幸亏给拦下来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刘小建眼珠一转,说:“石化厂?这关我屁事,以前郑伟明在的时候,倒和我真有点儿关系,自从那个刘淑琴上任之后,石化厂跟是没打过一次交道。”
马海文嘿嘿一笑,说:“肥仔,你当着我马叔叔的面还说瞎话?这石化厂今天之所以职工闹事,是因为两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了,石化厂效益这一年来是连续下滑,其中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说肥仔啊,你小子最近可太招眼了,那些油那些车,还有那些棉纱和白糖、钢材,都是一整船一整船进来。不是马叔我说你,凡事低调点好,今天林安然在职工的座谈会上就说了,要严厉打击走私,你还是提防着他点。”
刘小建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一脚,说:“就他多事!不过,他又能奈我何?我的货物是正儿八经从港口进来的,由不得他们来管。”
马海文道:“开发区工业多,油站也多,他要真查你,让分局和打私办去油站查,就能断了你的销售路子。”
刘小建冷笑道:“整个市的打私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要在开发区一亩三分地上怎么整我没办法,不过我的油便宜,油站不可能不要。人家不在开发区加油,就不能去临海区,不能去东阳区?”
说罢,不耐烦挥挥手,说:“别说这些不开心的,跟我走怎样?别磨蹭了,我还赶着出去那笔钱给牟关呢。”
马海文奇道:“你拿钱给牟志高干嘛?”
刘小建解释道:“牟志高总关的几个朋友下来,他要应酬,说缺钱。本来嘛,这钱璩美凤直接给他就行,偏偏璩美凤说,她不愿意和牟关之间存在什么金钱交易,说牟志高看中这种‘纯洁’的关系。**********,还纯洁呢,真是个笑话!这牟志高,官不大,事儿还不少。”
马海文说:“你要注意点,别怪马叔叔没提醒你,最近你们走私的数量实在吓人,别真的闹出问题来,林安然那人不是好惹的。”
刘小建狠狠地咬咬牙,说:“这姓林的和我八字就不合,从第一次认识他到现在,每次都跟我过不去,看把我惹急了,我找人做了他!”
马海文吓了一跳,说:“肥仔,你别乱来!林安然不是一般的普通领导干部,对付他,只能来文的,来武的很容易就惹祸上身。你可记住我说的话!”
刘小建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我就说说,看把你吓得,我说你都副厅了马叔,怎么就这么点胆子?”
马海文叹口气道:“心字头上一把刀,凡事忍忍,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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