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爸爸,乐乔一次次的帮我,救我,一次次的帮我们关家度过难关,季沉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乐乔。她……一直没有忘记过我们关家,忘记过厉珏当初救她的恩情。爸爸,我也曾经为了厉珏的死责怪她,埋怨她,可我从未恨过她,爸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关果凌的问题,让关承刚抬起了眼。
“为什么?”
关果凌深吸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关承刚,一字一句道:“爸爸,因为我知道,厉珏很喜欢乐乔,很喜欢很喜欢,就像是鱼儿不能没有水,像是人不能没有空气的那样喜欢。厉珏一开始以为乐乔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把这当做是禁忌,一直隐忍克制,可到他知道乐乔不是关家的女儿时,他就彻底爆发了这股喜欢。应该说,厉珏一直都执着于喜欢乐乔,占有乐乔……他想成为乐乔的一切!”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我以为他只是喜欢欺负乐乔,没想到……”
关果凌闻言,苦笑道:“我曾经也是那么以为的,但是我错了,爸爸,我们都错了。厉珏是真的很爱乐乔的,从小的时候喜欢,到长大以后的深爱,厉珏自己踏入了黑暗之中无法自拔,可他在最后一刻,选择的不是回头,而是去保护乐乔。用自己的命去换乐乔的安好!”
“爸爸,我看到过厉珏给乐乔准备的礼物,看到过他对乐乔的心意,直到他死去,我才明白了什么是真爱!”
关承刚不解的看着关果凌,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真爱,就是放手,就是保护。厉珏做到了,我没有做到。不过我遇到了肖扬,遇到了我的救赎。”她浅浅勾起唇角,“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好好把我和肖扬的孩子养育长大,爸爸,人需要原谅,才能得到解脱!这就是我为何要与你说那么多的原因。”
——人需要原谅,才能得到解脱!
这句话,一直在关承刚的脑海中盘旋着,回荡着……
他对乐乔的心结,对关厉珏的死,从未想过原谅。
这些年,他也从未解脱过。
果凌说这些,是为了让他解脱自己吗?
……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留下的,只有美好的记忆,以及些许悲伤的斑驳痕迹。
三个月后。
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手术室外。
一个穿着军装的英俊男人一身寒气与戾气,站在手术室外面,就像是立在这里的门神。
没有人敢靠近一点,但外面却站着许多人。
季家的人,杨家的人,还有方圆夫妻俩,甚至是关承刚。
那穿着军装的英俊男人,就是季沉。
他的脸上除了焦急,还有担忧,不安。
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仿佛此刻的他就是一个黑暗气场极大的王者,若是谁靠近,谁就要死!
而让他如此反常的,便是此时躺在手术室里,正在生产的妻子。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医生满手是血的跑出来。
“季少将,夫人她流血过多,怕是生不下来啊,眼下是只能尽量保住两个孩子了。”
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季闻听到这话,直接冲了过来,“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孙媳妇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