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一双手抄兜,抬头看向天空。
你以为你逃离了金字海无限世界吗?没有,你从来没有真正从哪里出来过,你永远困在金字海的时间里。
时间到,回船。
清晨,小区里的圆嘟嘟的麻雀在枝头蹦跶,啾啾啾叫着,一点都不怕吵醒别人的好梦。
晨练归来的元白拎着从早市买来的新鲜蔬菜和水果,脚步轻快地上楼。
这种老式居民楼并没有安装电梯,好在他和小一哥都住在四楼,爬几层楼梯也不算是太剧烈的运动。
上楼的时候,他遇到了楼上的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朝元白打了个招呼,你爷爷又支使你去买菜了?
元白傻笑摸头,没有啦,是我自己去晨练,顺便把菜买好。
老奶奶:唉,真是孝顺啊,我那死在外面的儿子如果有小元你一半孝顺就好了。
老奶奶拉着元白絮絮叨叨,几乎把自己家长里短都要说个干净。
元白用鞋底磨蹭着地面,一副待不下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离开的模样。
说起来,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争吵声?
元白疑惑地摇头,发生什么了?
老奶奶撇嘴:就是我那邻居,姐姐和弟弟住在一起的那个,哎呀,昨天晚上姐姐一直在数落她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弟弟,咱们这老房子墙壁本来就薄,听着她说话,我简直没法儿睡觉了,害的我敲了好几次他们家的门。
元白心虚地缩了缩肩膀,为什么数落小月哥啊?
老奶奶:大概是又乱跑之类的吧,要我说,既然知道她弟弟是个智障,就应该好好看着,放着一个傻子到处乱跑一旦伤到人了怎么办?真是
小月哥不是傻子,也不是智障!
元白急忙道:他只是不愿意说话,反应稍微慢一点而已,他跟我一样是个正常人。
老奶奶:小元就是好心肠,你呀不吃老人言是要吃亏的。
元白扁着嘴,小声嘀咕:如果老人言就是这种别人家的八卦,随随便便编排别人,那不听也罢。
老奶奶:啊,你说什么?奶奶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不清
元白抬起头,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奶奶,我还要做饭,快来不及了。
说罢,他就猛地往楼上走,也不管身后的奶奶一直哎哎的叫唤。
元白拿着菜,回到自己屋子里,先给自己爷爷做好他的那份,放在蒸锅里温着。
他拿着另一份菜和尤不一家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小一哥的家门。
刚一进门,他的视线就骤然一暗。
啊,哥哥又没有拉开窗帘。
元白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
下一刻,他呆住了。
一个布满缝合线和不明黑色痕迹的后背展现在他面前。
这诡异的肉体一闪而逝,被白衬衫遮掩住。
呆在门口做什么?
后背的主人转过身,坐在轮椅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元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该问吗?
会不会戳到他的痛处?
元白转过身,飞快地关上了门。
他再次看向尤不一。
尤不一正慢条斯理地从上而下系着衬衫扣子。
纯白的衬衫下露出窄韧的腰肢,上面隐隐露出腹肌的轮廓。
这是个经过锻炼,却并不过分的身体。
让元白奇怪的正是这点。
自打他认识尤不一开始,他就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这样还能保持腹肌的话,这腹肌是纹在他的肌肤上,还做了个半永久吧?
但是,最让元白放不下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尤不一腰腹上不知道是写的还是纹的密密麻麻纹路,像是什么诡异的纹身图案,又像是写着字的咒语。
屋子里太暗了,他根本没有看清楚。
元白将青菜放到料理台上,奇怪道:哥,你后背和腰腹是什么痕迹?
尤不一漫不经心地扣起最后一枚扣子,没什么,只是一些纹身而已。
元白倒吸一口凉气,哥,你纹身?
尤不一歪头,我不像纹身的人吗?
元白:不。
应该说像极了,哥哥对疼痛感知迟钝,说不定真会为了测试这种迟钝去纹身。
元白:可谁纹身会纹缝合线啊!
尤不一面无表情看着他,我。
元白:真的假的?那你后背那黑漆漆的是什么?
尤不一:不记得了。
元白认真地打量尤不一的神情,却实在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元白:我好像看到你心口纹了几个字,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没看清,先诈一下试试。
尤不一平静道:你看花眼了,没有那种东西。
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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