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组还在忙着阅卷,数学组已经开始登记分数了。而理综组、英语组又还没开始,不少老师也捧了茶杯挤进来看热闹,围观一下各班分数。
“你说这帮孩子着急什么。”陈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捧着茶杯一边笑一边走,跟着物理组几个老师一起去围观了。
他旁边就是侯毫,“啧”了一声摇头:“他们是不知道,在青墨考满分又如何?一个排得上名次的都没有。”
众所周知,s省青墨七中学生这几年的学生省高考排名,差不多就是校排名x300,最顶尖的两所学校不要想,至于什么市状元,省状元,更不用想。
同组一个化学老师说:“一班的易清扬还不错,上次总分有687,甩了第二名二十多分,如果他高考也能保持这个水准……”她翻了一下去年的一分一段表,“省前二百或许有。”
侯毫摇头:“见多了,这才高二上学期,说明不了什么。多少学生是高二学完后跟着联考,质量检测,哗,跟不上来,越往后越掉。说到底,生源不行,隔壁鹰才全省招生,青墨面向全市,怎么跟人家比?”
办公室的老师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青墨改制在即,侯毫早就找好了后路,他们也不避讳这个话题,彼此讨论了起来。
对此没有打算、看不过眼的老师们就出去了,跟着去数学组看热闹。
鹿行吟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陈冲在外边走廊上捧着一罐凉茶喝着,他笑着跟学生打招呼,不过不是跟他:“咱们小易班长准备考多少分啊?”
旁边易清扬刚刚冲下来,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试卷难,还有点难算,估分是125。”
陈冲笑眯眯地告诉他:“你134分。”
易清扬苦着脸:“老师别骗我了,我错了两个五分题,还有半个答题没做。”
陈冲大笑起来:“你倒是对自己挺有数,进去吧,明天化学好好考!跟你们说,试卷所有的题都是高考原题筛出来的,咱们s省就是这个难度,不怕题目难,以后多做难题就是了!”
被他这么一通搅和,易清扬本来忐忑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下来。周围学生也都稍稍静了心,不再你推我搡的。
一群学生如同寻找母鸡的小鸡崽一样,各自钻去了本班数学老师的羽翼之下。
数学老师们纷纷拿起桌上的书本驱赶:“去去去,不在我们这,成绩都在一班李老师那,让他给你们查。”
小鸡崽们又纷纷钻去了李老师那,不过碍着“和这位老师不熟”以及李固本人数学组副组长的名头,都规规矩矩排队站着。
全年级电子阅卷的结果刚刚登记完。
李固人如其名,温和敦厚,看到人太多,非常耐心地一个一个给查,又维持秩序:“一个人只能查自己的,不要替别人查!”
敢于冲上来查数学成绩的,大多数都是各班成绩较好的那一批。像成绩差的,根本不敢也不想来,当众被念出成绩无异于公开处刑。
易清扬和几个一班男生站得靠前,李固是他们数学老师,对自己带的孩子们的情况了如指掌,都不用查:“易清扬啊,你125。后面证明题没做完是不是?”
易清扬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成绩,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太失望。他老实回答:“时间不够,没写完。”
“你已经是全班最高分了,这次普遍都没写完,下次努力吧。”李固又跟着报了后面几个学生的分数。
跟着过来排队的沈怒一行人听到这里脸就已经白了。
“易清扬都只有125而且是一班最高分……完了,完了。”他们彼此对视,慌张的神色暴露无遗。
廖青甚至腿都在发抖。
沈怒强撑着:“就算廖青考135,也不是不可能吧?他数学本来就不差,解释成突然爆发也行得通。”
孟从舟和蔡静也分别知道了自己的分数。
蔡静114分,而孟从舟的分数有些翻车,只有97。
查完分的学生大部分都没走,易清扬没走,他们也没走,想等一下后面班上同学的成绩。
鹿行吟来到李固桌前,报名字:“27班鹿行吟。”
不知道为什么,李固抬头找他确认了一遍:“27班,鹿行吟是吗?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先给后面的同学查完。”
鹿行吟不知所以。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隔得远远的,一般学生说:“走了班长。都查完了。”
易清扬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鹿行吟,突然说:“你们先回去,我有个认识的人,我等一下他。”
顾放为则从始至终站在一边角落,抱臂懒洋洋地看着这边。“那就稍等一下呗。”
他面前身后,总是有意无意走过一些女生,上次鹿行吟见过的一班班花也排在队伍中。
她的分数是108,在这次考试中算很好了。
她过来问:“顾放为,你多少分,我可以帮你问?”
“老师刚说一个人只能问一个人的分。”顾放为睫毛长而翘,语气也很散漫。
班花脸色白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有个男生非常不解风情地“哈”了一声,小声说:“尴尬了吧。”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听到。
顾放为又笑,给她解围似的:“我零分,不用看,谢谢啊。我过来看我哥们分数的。”
“考试还是要考的啊。”一班班花又说,有些犹豫,“去考……会好一些。我先走了,再见。”
顾放为又眯起他标志性的桃花眼。
陈圆圆凑过来:“小鹿那边还得等……怎么了校花,以前没看你对哪个女生这么好,喜欢这一款?”
顾放为哂笑:“说几句话就是对人好?你标准未免太低了。”
“啊,没否认,那就是喜欢她这款了?”陈圆圆作捧心状。
“我喜欢乖的。”顾放为说,他的视线落到鹿行吟那里,刚准备拿这标准乖学生打个趣,却不再多说。
鹿行吟安安静静地等在旁边,微微偏头听旁边的易清扬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