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烟笑眯眯把钱收了,“还你还你,连本带息还。”
三天后,蒋烟按时把车取走,雷子之前给车主打过电话,车主说车没丢,借一朋友了,都信得过,让他放心。
这雷子就有些看不透了,谁有毛病啊借车白给人花钱保养一回。
他扭头问余烬,“烬哥,你说那小丫头到底什么意思?”他眼珠转了转,咧嘴笑了,“她脑子要是没毛病,八成看上你了,故意找机会接近你。”
说完好像破案了一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余烬这人虽然一向性冷淡,脑子里根本没有七情六欲那根弦,但那张脸摆在那,架不住女人主动往上扑,他嫌麻烦,懒得处理这种事,一般看苗头不对就把小屋门一关,让雷子看着解决,能打发走就行。
雷子心下感叹,这小丫头道行挺深,之前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余烬躺在沙发上,交叠着腿,把一本杂志扣在脸上,没接话。
几天后的傍晚,余烬车行没什么事,提前回家。
他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路十分钟,那地儿不好停车,所以他的车基本都停车行这边。
老小区没有大门,临街的胡同拐进去就是,走到二楼就听上面声音嘈杂,他习惯了,这两天隔壁搬来新邻居,一直在折腾家具,收拾房子。
走到三楼,余烬拿钥匙开门,五楼的阿姨拎着两提纸上楼,跟他打招呼,“小余回来啦?”
余烬答应一声,那阿姨看了眼隔壁虚掩的门,“这家人还没搬完呢。”
余烬看了那边一眼,“不清楚,没见过。”
阿姨说我见过,她用手比划着,“一对小情侣,小姑娘可娇气了,那天我路过,听到她跟男朋友打电话,窗帘颜色深了不行浅了不行,家具都要欧式的,墙壁都重刷了一遍,要求可多。”
她一边上楼一边念叨,“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小就出来同居,也不知家长知不知道……”
余烬在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把门关上。
最近很忙,家里已经几天没收拾,沙发上散落几件脏衣服,余烬都给收起来扔洗衣机里,把冰箱里过期的食物丢进垃圾桶,下楼扔垃圾。
一开门便看到拎着两大袋东西,气喘吁吁的蒋烟。
蒋烟也有些意外,立刻把东西放在脚下,笑的很甜,“你好,还记得我吗?我在你的车行改过车,”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准确,纠正了一下,“保养过车。”
她手上有些汗,下意识往身侧抹了抹,朝他伸过去,“我叫蒋烟,烟火的烟。”
她刚刚拎了很多东西,似乎很累,这会儿气还没喘匀,额间的刘海被风吹散,胡乱贴着光洁的皮肤。
余烬注视一会,伸手握住她,“余烬。”
他握了一下便松开,蒋烟笑的眼睛眯起来,好像特别高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
余烬目光停顿一秒,下意识看向隔壁那扇虚掩的门,门口还有两双一模一样的毛绒拖鞋,一大一小,摆放整齐。
他语气淡淡,“你住这?”
第3章没有女朋友。
蒋烟点头,“刚搬来。”
门口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那扇门被打开,江述探出头,看到蒋烟,“回来了。”
他低头看到那两个大袋子,“买这么多,我就说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蒋烟把袋子递给他,“你又不知道我想买什么。”
两人说了几句话,蒋烟回头,余烬已经下楼。
江述把新买的拖鞋递给她,“你先在这站着,拖完地再进去。”
蒋烟低头换鞋,“你还给自己买一双。”
江述随手把拖布立在门口的墙角,换上大号那双,“买一赠一,不要白不要。”
这套房子本来是一室一厅,蒋烟把客厅里房主的沙发家具全都塞进卧室,买了和国外那边租住的公寓款式差不多的床和桌子,窗帘也选了同款颜色,甚至还在网上淘到了以前出镜率最高的一款喝水的杯子,布置了很久,总算在视频里可以以假乱真。
爸爸那边好说,奶奶最疼她,每周有固定时间视频,要聊很久,老太太精明了一辈子,耳不聋眼不花,记性好得很,不好糊弄。
江述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要什么有什么,“你还真打算在这儿过日子了。”
两人忙了半天,把东西各归其位,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放浴室的放浴室。
蒋烟一个人在瑞士生活,时常想念中国饭菜,外面买不到合心意的,就学着自己做,厨艺已经很不错,不过她懒,除了自己,没人尝过她的手艺,家里甚至不知道她会做菜。
江述知道,但他软磨硬泡了一个假期也没吃上一口。
收拾完外面天都黑了,江述走到露天阳台往下看,“临街房子这么吵,晚上能睡着觉吗你。”
蒋烟跟过来,“哪那么多毛病。”
她睡觉不怕吵,越有声音越踏实,太安静还要放些音乐当背景。
江述扭头看向左边,隔壁余烬家的阳台就在眼前,晾衣架上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皱眉,“这阳台也太近了吧,他都能一脚迈过来,太不安全了。”
蒋烟说:“他才不会,你还是祈祷我别迈过去吧。”
江述一脸鄙夷,“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别逮个人就花痴,小心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