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酥饼塞进嘴里,用手接着碎渣,跑到沙发那头看了一眼。
是蒋知涵。
这小王八蛋不知道又搞什么鬼,他一打电话准没好事。
蒋烟接起来,嘴里的酥饼还没吃完,“你又怎么了?”
蒋知涵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传过来,“姐,我现在在——”他似乎在努力辨认,“什么桐胡同,你在哪呢?”
蒋烟差点呛到,咳了几声,拍拍胸口顺气,“你什么意思,你说你在哪?”
蒋知涵:“我在你说的那个小区附近,我找不到了!这什么破地方拐来拐去地图都救不了!”
后悔。
真的后悔,早该猜到他可能会来凑热闹,昨天就不应该告诉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蒋烟在电话里指挥了一通,蒋知涵还是没找到,她只好换鞋跑去楼下接他。
五分钟后,蒋烟看到路灯下瑟瑟发抖的蒋知涵。
这小混蛋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薄外套,肯定是趁家里不注意溜出来的,不然奶奶不会放他走,必须里三层外三层裹上才安心。
他顶着一张倍儿精神的小脸儿,笑嘻嘻冲蒋烟招手,“姐!”
蒋知涵自作主张找来这里,蒋烟在带他回家的路上就用武力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都说打弟弟要趁早,蒋烟常年不在国内,回来一次他个头就要窜一窜,现在马上就要超过她,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蒋知涵只抱头防护,并不还手,还贱兮兮地笑,问她是不是很惊喜。
蒋烟冷着脸上楼,“有惊没喜。”
她开门让弟弟进屋,蒋知涵一边换鞋一边环视客厅,“姐,你这房子还没咱家厕所大。”
蒋烟在后头推了他一把,“快进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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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知涵这摸摸,那瞅瞅,看着蒋烟跟瑞士那边公寓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床和桌子,还有窗帘,台灯,冲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下血本了这是,我之前愣是没看出来。”
他回过头,“你放着好好的学不上,跑这蜗居,图个啥?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蒋烟瞪他,“看你像野男人,再胡说还揍你。”
蒋知涵往沙发上一歪,拽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姐,正经问你,为啥不去瑞士?是不是做好决定要跟爸对抗了。”
之前蒋烟说过几次不想出国,全家都知道。
小男孩眼睛贼亮,“要真是这个原因,那我绝对支持你,咱爸太专.制了,老管咱俩,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你先起义,我紧随其后,实在不行我也出来住……”
蒋烟听得头疼,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你这么晚过来,一会回家都没车了。”
蒋知涵:“我跟爸说今天在同学家住。”
“你意思要住我这?”
“不行吗?”
蒋烟斩钉截铁拒绝,“不行,我这就一个屋怎么住啊,你赶紧回家。”她威胁说:“回去给我老实点,让爸知道我饶不了你。”
蒋知涵指着那边一扇门,“那不是有屋吗?”
“那房间里堆满东西,住不了人。”
蒋知涵跑去看了一眼,房间里堆了一些老家具,确实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床上还有一些杂物,只剩一半地方,他扭头说:“乱是乱点,不过我不嫌弃,够躺就行。”
他这一来,蒋烟感觉自己多了八百个活,又要给他收拾床,又要准备洗漱用品,又要给他订餐,这小崽子对吃特别讲究,一顿饭都不凑合,非要正八经吃大米饭和菜,小酥饼打发不了他。
作为回报,蒋知涵答应蒋烟帮她游戏上分。
对于这种对战游戏,蒋烟属于又菜又想玩那一挂,打赢不容易,打输还闹心,拖后腿又自责,蒋知涵只有在游戏里才能扬眉吐气,光明正大骂他姐菜,骂完了还得帮她打回来。
一墙之外的另一边。
余烬回家后就一直给自己找事做,做了饭,收拾了客厅,抽了两根烟,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电影。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落在沙发扶手上搭着的那条围巾上时,忍不住暗骂一句,捞起围巾进卧室,直接塞进衣柜最里面。
电影不好看,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余烬打开手机玩游戏。
几局下来,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也没有消散多少,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游戏好友列表里划过,意外发现蒋烟也在线。
他用微信号玩,里面的好友会自动成为游戏好友。
以前没有注意过,原来她也玩这个游戏,一直觉得她那样的小姑娘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对战游戏。
正出神,界面忽然弹出窗口。
恶势力邀请您组队匹配。
余烬看了一会那个张牙舞爪的头像,不觉笑了一下,点击接受。
跟平时不同,游戏里的蒋烟人狠话不多,出手干脆利落,跟队友配合的也好,一看就是行家老手,这让余烬有些意外,于是第二局时,他便开始认真起来,不再随意发挥。
余烬认真打游戏时跟改车时的状态差不多,进攻性极强,毫无人性可言,对方被打的落花流水,队友激动的嗷嗷叫。
蒋烟最兴奋,对话框里连续刷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神!
啊啊啊啊啊大神带我!
大神看我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