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
雷子点头,“现在还好,有我妹在家陪她,邻居也常去照看。”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病重后,需要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他已经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没有时间回家。
余烬悄悄给他提了工资,又时常拉他出来打球,放松一下。
精神紧绷久了,人的身体也吃不消。
两人聊了一会,余烬起身,“我回了。”
雷子也站起来,“那我们也走了。”
上了三楼,余烬拿钥匙开门,下意识看向旁边那扇门,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握着把手的手指停顿几秒,随后开门进屋。
另一边,蒋烟早早躺下,玩了一会游戏,熬到十点多准备睡觉。
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爬起来点了一根香薰蜡烛。
从前偶尔失眠,她都会点一会,这会儿只剩两根,造型很特别,是晶莹剔透的蓝色冰山,火焰从冰山山顶开始燃烧,带一点淡淡的清香,凝神静气。
她重新躺下,睁大眼睛盯着那处小火苗。
越看越精神。
她叹了口气,拿过手机,找到江述的聊天界面:江述。
不到两分钟江述回:干嘛。
蒋烟:你有篮球吗?
江述:有,怎么了。
蒋烟:能不能借我几天。
江述打来电话:“要篮球干什么,你又不会。”
蒋烟悻悻趴在床上,电话压在耳朵上,“不会我就不能学吗?”
江述忍不住笑,认识十几年,她什么样他最了解,“就你,能坐车绝不走路,跑两步就喘,运动神经基本为零,别为难自己了。”
蒋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有那么差吗?我说了我可以学。”
她忽然来劲,江述愣了愣,随后不再逗她,“行行行,想学就学吧,什么时候要?”
蒋烟:“我明天去你那取。”
“不用。”江述说,“明天晚上我给你送去。”
挂了电话,蒋烟重新躺下。
香薰很快燃烧到底,冰山只剩一点,火苗奄奄一息。
蒋烟伸手过去,指尖在火焰顶端扫过,逗弄几下后,轻轻将它吹灭。
江述是第二天傍晚到的,蒋烟已经从车行回来,一个人在篮球架旁坐着等他。
没有多久,江述手臂下夹着个篮球,慢悠悠从路口那边拐进来。
蒋烟冲他招手。
江述小跑两步过来,手腕一松,篮球掉在地上,他顺手拍几下,丢给蒋烟,“最近怎么样?也没个动静,跟你那救命恩人进展如何?”
蒋烟抱住篮球,“哪有什么进展。”
江述压低身子,平视她眼睛,仔细研究了一会,发现她情绪不高,“怎么了,他欺负你?还是表白被拒绝了?”
“不是。”蒋烟转身走向篮球架,“胡说什么,谁表白了。”
“那你这么不高兴干嘛。”江述拽了她一把,让她离篮球架远一些,“过来一点,靠那么近你要扣篮吗,够得着吗你。”
蒋烟没有像往常一样吵他,也没凶他,“江述,你教我一下吧,我保证认真学。”
江述看了她一会,“又是为他吧?”
蒋烟没有说话。
他有些无奈,“想学就学吧,皱巴巴的脸丑死了,别把你那救命恩人吓跑了。”
江述教了她一些基本规则和专业术语,又让她练习拍球。
蒋烟学的很快,只是体力有些跟不上,跑一会就气喘吁吁。
江述摇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这东西要慢慢练,速成班也不是一天就能学好,天已经黑了,江述嚷嚷着饿,两人去附近小饭馆简单吃了顿饭,蒋烟问江述怎么来的。
江述低头吃面,“开车。”
蒋烟:“你们学校不是不让开车吗?”
江述没好气,“我现回家取的车,这破地方我打车过来都不知道能不能有车回去。”
蒋烟有些心虚,把小菜往他那头推了推,“不好意思啊,多吃点,这顿我请。”
江述白她一眼,“当然你请,我又跑腿又当老师,容易吗我。”
江述的车就停在饭馆儿门口,两人吃完出来,江述要送她回去。
蒋烟怀里抱着篮球,“不用,就几步路,我溜达回去。”
江述点头,“行,那你一个人小心,过阵子你生日我和涵涵再来找你。”
说完他弯腰钻进车里。
蒋烟目送江述的车走远,一回头发现余烬就在身后不远处。
他还穿着白天那件黑色外套,手里一盒口香糖,一只打火机,看样子刚从身后的超市出来。
蒋烟跑过去,“你怎么在这?”
“去了趟车行。”余烬目光看向江述那辆车消失的方向,“你朋友?”
蒋烟点头,“嗯。”
余烬有些印象,蒋烟第一次去车行就是他跟着。
她刚搬到这里时也是他在帮忙,楼上的阿姨还误会他是蒋烟的男朋友。
蒋烟躲着家人住在这,连蒋知涵都是后来才知道。
他却一开始就知道。
余烬转身往小区的方向走。
蒋烟跟在他旁边,“余烬,回车行干什么,有事吗?”
“嗯。”
“你晚上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