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直说没有好的雪梅终于把门打开了。她戴着面纱,摆摆手示意外面的小丫头走开,然后趁着没人,领着身后的两人往那个房间走去。
站在门口的时候,雪梅还记得自己的角色,后退一步让位给了李一帆。
李一帆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裙,真的没有问题后,慢慢推开了门。果不其然,他下午跟踪过的匈奴人就正在里面桌旁坐着。
见到门被打开,里面的三个人立马看了过来。
坐在中间的那人用手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不过是个妓,我来寻开心你居然敢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赶紧滚过来伺候爷!”
听到那带着明显口音的官话,李一帆勾起唇角,温婉的笑着走进来。雪梅关上了门,和连笙两人站在李一帆身后低着头。
李一帆往前走了两步,眉头轻皱,右手拿着手帕挥了挥,然后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遮住了他刚刚用衣服垫起来的胸:“爷别这么凶嘛,人家害怕~~”
他故意掐出来的嗓子让连笙打了个激灵。
他开始反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到这个房间里来探听消息,用其他的方式难道不行吗?不过是探查个形迹可疑罢了。
还没想完,就听到那边匈奴人换了一个人拍桌子:“知道我们凶还不赶紧过来?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李一帆微微侧过头,四十五度低头:“爷有所不知,近日我这身子有些不适。”
第三个人tui了一声:“你们这些妓,怎么可能身子不适?”
说完之后,三个人齐齐笑了起来。
互相挤眉弄眼暗示了一番后,三人转过来面对李一帆他们的时候却仍旧是凶神恶煞,仿佛马上要生吃了他的肉似的。
李一帆也不躲避他们的视线,慢慢的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老觉得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可能是有贵客登门,所以晚上没睡好,今早起来才憔悴的很,特意请了相熟的问诊大夫来把把脉。”
听到‘贵客’,面前的三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点点:“知道我们是贵客,那还不赶紧滚过来。”
李一帆侧身躲避其中一人伸过来的手,又往后退回了几步,羞恼的说道:可是你们虽是贵客,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三位愿不愿意帮忙实现一下呢?”
伸出去的手被躲开了,那人很不满:“你们这娘们儿唧唧的说话吞吞吐吐就是恶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现在温柔贤淑人设的李一帆也不动怒,柔柔的说道:“我那大夫说了,我这是熬了夜,伤了肝,所以才神色憔悴,要在房里多扑点胭脂遮掩一番。那现在见着了贵客,能不能请三位贵客劝我一句,小心肝啊?”
“行行行,小心肝,别磨叽了快过来。”那老大说完之后,咂摸了一下,猛然拍腿哈哈大笑。
原本等的生气的情绪一扫而空,指着李一帆:“我不光要叫你小心肝,还要叫你小宝贝,快过来,让爷香一个!”
周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连笙猛的一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要抬脸。他绝望的想着,也许他猜不到他爹会单独打断他哪条腿,就李一帆现在这样子,他爹会把他两条腿都打断了!
不不不,那掐着嗓子说这话的绝对不是他兄弟,那是被鬼上身了!
然而据他猜测为鬼上身的兄弟一点表情都没变,转身从他端着的盘子里把酒壶端走,走到那三人面前开始倒酒。
“爷笑什么呢?雪梅怎么不明白?不如咱们来喝点酒,配点小菜,再好好的和雪梅好好说说,这是笑什么呢?”
淡红色的酒液从细细的壶嘴里倒入了小小的杯中,一股香甜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在空气中逐渐攀升,最终被吸入三位匈奴人的鼻中。
李一帆言笑晏晏,仿佛真的不明白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最中间的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想二更三千字,结果越写越多还没到想收尾的地方,七千字的时候已经一点,实在困就睡下了哎,昨天熬夜了,熬夜伤肝
所以,大家能提醒我一句,小心肝吗?
第58章 暴君10
淡红色的酒液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迅速的融入空气中,与这间装潢着红纱绿植的房间里那一股略浓的脂粉香气混合在一起。
那香气吸引了三个人的注意力,中间的老大低下头看着小小酒杯里的液体, 拿起来深深的嗅闻了一下。
“这酒怎么是红色的?”
旁边另一个人不满的接话道:“赶紧拿你们最好的酒上来,要那种不烧喉咙的珍露酒。别把这种低级货色拿上来,爷可有钱着呢!”
李一帆笑笑:“三位爷一看就是新来咱们天香楼的,不然怎么会不晓得,我们楼最近新出的女儿红酒呢?”
“女儿红?”老三皱着眉,“你们的酒怎么取这种奇怪的名字。”
老二一拍大腿:“大哥我知道!这种据说是在中原那边,要家里生了女孩儿的,出生就把酒埋下去,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 就把酒取出来在成亲喜宴上喝了!”
那口音很重的匈奴人老大明显就没有深入接触过中原文化, 此时听到人解释后一脸恍然大悟, 然后一脸色眯眯的笑着:“不错啊,居然拿出自己成亲时候喝的酒来给我们,看来昨天晚上做的梦,嘿嘿嘿, 很美呀。”
那老大在鼻子下面把酒晃了一圈, 闻够了那甜腻的香气之后,眼神看着李一帆, 抬手把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随后咂巴咂巴了几下嘴。
“不错, 味道真不错。”那老大把空杯放在桌上,示意李一帆往杯子里加酒。
另外两人也不愿意错过这带有某些色彩的女儿红酒, 仰头就把酒水喝了进去。
喝完之后,他们就趁着李一帆伸手倒酒的时候, 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人往自己身上拉。
这回李一帆没有躲避,他假装惊慌失措的把手中的酒壶盖子给弄掉砸在地上,酒壶里的酒全给泼面前人的身上去了,然后掐着嗓子,惊恐的喊道:“大爷做什么呢这是,雪梅不是在给大爷们倒酒吗?”
握着他手腕的那个匈奴人嘿嘿一笑:“酒这么美,那它的主人肯定更美,我可得好好尝尝它主人是什么味道。”
被泼洒出来的酒液将香气挥发得更快,很快就压过了房间里熏笼里的淡香,让整个房间都甜腻腻的。
就在李一帆的挣扎之间,三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壮汉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合了,手也不听他们的指挥,身体开始在凳子上摇晃。
那老大甩了甩头想赶走眼前的重影,却发现甩头之后,重影从两个变成了四个,四个又变成了八个。
他指着记忆中李一帆的方向,艰难的发出声音:“你……”
然而还没说完,就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然而即便是从凳子直接摔在地板,脑袋磕了下去,人也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