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说:“刚好我在别墅里看到有各种服装道具,还有舞裙呢,应该能用上。”
沈冰檀自从前阵子上了热搜,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都在网上看了她的舞蹈视频,赞不绝口。
如今有亲眼目睹的机会,大家也纷纷跟着起哄。
沈冰檀有点不太适应,纠结地开口:“我很久都没跳了。”
薛雯说:“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严肃大型的场合,都是咱们自己人,娱乐而已,你就随便跳跳。怎么样?”
对于这种事,沈冰檀倒也不是特别排斥,又见大家跟着附和,最后点点头:“好吧,我试试。”
正聊着,有人发现缺了个成员:“咦,咱们秦总去哪儿了,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人了。”
沈冰檀也跟着四下张望,果真没看到秦怀初的身影。
不过想到自己的贝壳被他弄丢了,还是心里有点来气。
薛雯说:“秦总向来行踪不定,咱们不管他,玩好自己就行了。”
又拉着沈冰檀起来,“走吧,带你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舞裙。”
天一点点暗淡下来。
秦怀初打着手电筒在沙滩上四处游走,始终低头在寻找着什么。
有好几次他弯腰将贝壳捡起来,打着灯光照完不太满意,便用力扔回海里去。
远处有音乐声不时传来,大概是那帮人在玩,他也没在意,只专心致志地找贝壳。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他无数次失望之后,终于捡到了一枚差不多的花仙螺。
把口袋里沈冰檀捡到的那个放在一起比了比。
沈冰檀的是通体雪白,他这个凸起的位置有淡淡的粉色,但总的来说两个很相近。
看着手里的两枚贝壳,他终于满意地笑笑,握在掌心。
右腿的膝盖处传来细微的酸痛,有点胀。
他拧眉在膝盖上揉几下,抬头看向头顶的夜空。
天已经彻底黑了。
临近中秋,明月挂在天穹,周围伴着几点疏星。
他扫一眼酸胀的腿,心道:这么好的天,今天晚上却还要下雨。
拿着两枚贝壳往回走。
前方灯光一片明亮,有音乐在四周响起,夹杂着极其热烈的喝彩声。
秦怀初远远看到舞台上一抹翩跹倩丽的身影。
脚步微顿,缓缓朝那边走近。
追光灯打在沈冰檀身上,她穿了件粉色广袖的舞裙,青丝高高盘起。
身姿随音乐轻盈而动,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鼓点上。
珠步曼舞,身轻如燕,闲婉柔靡。
秦怀初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她跳舞了。
竟还跟以前一样好。
台上随音乐起舞的她,巧笑嫣然,眼神里充满灵气。
上扬的嘴角不带一丝牵强,发自肺腑。
她很喜欢跳舞,说舞蹈能让人忘忧。
高中时,学校里的各种活动,也都不会缺了她的舞姿。
秦怀初一直都知道,站在舞台上的沈冰檀,才是最真实的她。
光芒万丈,灵气动人,仿佛不染世间烟火的仙女。
他见过她在春晚的舞台上,大放光彩,最辉煌绚丽的模样。
有时候,他会邪恶的想要把她的这份美好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然而有时他又觉得,沈冰檀就是为舞台而生。
她理应站在最高处,像星星一样,被所有人喜爱着。
一支舞结束,沈冰檀朝着台下鞠躬。
下面一片静悄悄的。
直到后面有人率先鼓了掌,众人的思绪才被拉回,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秦怀初在树荫下站着,回头看向最先鼓掌的男人。
陆继臣和经纪人姚颖两个人走过来。
陆继臣冲秦怀初笑笑:“刚结束完工作,原本是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的,没想到还能一饱眼福。怀初,你这个小女朋友挺厉害的嘛。”
秦怀初于有荣焉地笑了下:“陆叔叔谬赞了。”
陆继臣看一眼从台上走下来便被同事围着的沈冰檀,感慨说:“不过她为什么不跳舞了,未免有点可惜。”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秦怀初没再往下说,陆继臣也不方便问。
他看一眼腕表:“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去机场,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吧。”
“陆叔叔一路顺风。”
离开后,陆继臣又回头朝后面看了眼,不知想起什么,眸色黯淡几分:“姚颖,你说如果当年我的那个孩子能活着,如今长到现在,是不是也能多才多艺,讨人喜欢?”
“陆哥……”姚颖张了张口,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不会还放不下那个人吧?”
陆继臣脸色沉下来,眼底染上几分寒意,甚至带着嫌恶。
“我放不下的,”他看向远处无边的黑夜,声音轻下来,有些心痛,“是好好的孩子被她糟践了。”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陆继臣说起别的:“之前网上说沈冰檀是中国古典舞的希望,今天看来,那些人也不算妄言。不过这么好的苗子年纪轻轻退出舞坛,实在可惜。”
姚颖想到什么,开口:“陆哥,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的一场演唱会,当时你新出了一首古风歌曲,我们原本计划演唱会上找沈冰檀给您做伴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