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后几天徐子骞不在,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和统筹老师对接,只希望不要有意外发生。
然而事与愿违,第三天的时候她接到通知,一位客串的演员因为档期原因,要提前离开剧组,为了把他的戏集中在这两天拍完,要修改一部分剧情的配景,并作出适当的删减。
那通电话是半夜打过来的,沈芙睡得迷迷糊糊,嗯啊哦的应着,电话挂断后几分钟,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在床上呆坐了一刻钟,沈芙才抓着头发起身,把电话又拨回去,重新问了一遍情况。
“什么时候要?”她不确定的问。
“最好是明天傍晚之前。”统筹老师那边也忙的焦头烂额,“还有就是寺庙那场戏,能不能改成只让他手下出场,没办法服装老师这边实在赶不出衣服,辛苦你了沈老师。”
沈芙虽然为难,却拒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我尽量。”
这个点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徐子骞,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送两包咖啡上来。
那个演员不大不小是个腕,演的角色戏份也不少,剧本又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芙写东西慢,一不留神就熬了一夜。
闹钟响的时候,她已经几个小时没有抬头。后半夜喝了两包黑咖啡,这会倒是不困,只觉得屋子里很闷,脑袋也涨的疼。
她揉着脖子起身,开了窗,风吹上来,这种感觉好了很多。
外头天光乍晓,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看样子是个晴天。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沈芙把任务完成了大半,徐子骞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打电话过来问。
他听完有点无奈,“我不是说过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吗,你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
“把改好的发给我,剩下的不用管了。”徐子骞的语气不带商量。
挂了电话,沈芙放松下来。
白天关了网,手机上有很多未读消息,但她的头已经很疼,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什么都没管就缩进被窝里补觉。
醒来是半夜,外头忽然下起雨,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沈芙觉得头很晕,连打了三个喷嚏。
不会又要感冒吧?她懊恼的去关窗户,翻了翻随身的包,感冒灵已经没了。
沈芙是很知道自己的德性的,感觉头晕或者轻微的咳嗽,喝点药还能有救,否则到最后一定会发烧。
无奈,她披了件衣服,去旁边的24h便利店卖药。
到了大堂,迎面碰上江殊同一行人。他们应该是刚刚拍了夜戏,脸上都带着疲惫,从大门浩浩荡荡的进来。
并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到,沈芙戴上帽子,拢紧外套,走了旁边的侧门。
“殊同,你看什么呢?”
导演看江殊同顿住脚步,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没什么。”江殊同说,“可能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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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冒药,沈芙顺带还买了一些零食,磨蹭着到了房间门口,她心里正庆幸一路没有碰上什么熟人,就听旁边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去哪了?”
沈芙手都抖了一下,房卡落到地毯上,没发出声音。她缓缓转头,江殊同抱着臂,好整以暇的靠在走廊上,眼神带着探究。
“我……感冒了……去买点药。”她说着试图藏起怀里的塑料袋,然而目标太大,看着更像是欲盖弥彰。
江殊同俯身,捡起房卡,却没有立马还过来,他眉头微皱,上下打量着沈芙。
“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跑出去,有多危险?”他的语调更像是在算账,“这里不是你家小区,这儿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如果你刚刚跑出去被人截走了,你觉得是我能找到你还是警察能找到你?”
沈芙被他几句话训的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她垂着头,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塑料袋上,“我……我真的是出去买药的,然后顺便……买了点吃的,你凶什么凶嘛。”
说到最后,她已经理不直气也壮,直接红着眼眶瞪了过去。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江殊同妥协的叹口气,“买的什么药?”
“感冒灵。”
江殊同刚舒展一点的眉头重新皱起来,“你怎么又感冒?”
“你又凶我!”大概是半夜脑子不清醒,沈芙想也没想,直接怼了回去。
江殊同气的闭了闭眼。
“咳。”旁边传来一声低咳,林嘉洛从房间探出头来,“那个、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吵吗?”
“谁和他吵。”沈芙委屈极了,从江殊同手里一把抢过房卡,开了门跑进去又径自关上。
“砰”的一声,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
林嘉洛摸了摸鼻子,在落井下石和雪中送炭中做了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选择做个人。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殊同的肩膀,“女孩子嘛,总有那么几天是惹不起的,看开点就好了。”
安慰完,他又忍不住撒把盐:“再说你刚刚是挺凶的,早说让你不要管那么多,非不听,现在好了吧。”
江殊同黑着脸,拂开林嘉洛搭在肩膀上的手,“你说完了吗?”
林嘉洛识趣的止住话头,想起什么似的扯开话题:“不过这到底是你表妹还是堂妹,这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