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侧过头用锥子似的目光,在蒙铃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后,开始做例行的登记,从姓名、籍贯、年龄、住址等问题一个个问完后,他用对讲机喊来一个女警,指着蒙铃的登记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女警点了点头,便让她站起来,带着她到隔壁进行身体检查。
两个穿着囚服的女人仔细搜查了她的身体和衣服,用老虎钳子拧断蒙铃苹果牌牛仔裤上的拉链和扣锁,连标牌也扯了下来,说是这些东西会成为自残的工具,最后,她在一张暂扣物品的登记上签完字,换上印着柳林市一看的桔红色马夹,穿上拖鞋,女警让她走在前面,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被单独送到最靠里边的一间监室。
在过道上,她听见那个女警象是在自言自语:“你的事情有人关照了,不用怕,那里的号长会罩着你。记住,你自己也得精神点,有眼力见,会做人。”
蒙铃听明白了,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呢,但她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偏过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想一定是萧博翰让历可豪上下都打点过了。
到了监室外面,隔着铁门上一张a4纸大小的窗口,蒙铃可以看见地上是一溜大通铺,七八个女犯都梳着短发,个个挺胸抬头双手放在双膝上,在铺板上坐成了一条直线,高低胖瘦黑白俊丑神色各异,一个个都目光炯炯地望着门口。
打开铁门,女警拍拍她的肩头,说:“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帮你买床单垫子和生活用品,进号吧!”说完,轻轻一推,蒙铃就不知不觉地进来了。
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接着又是咔嚓一声,落了锁。
等女警走后,坐在头铺上的一个女人,对站在地当间的蒙铃说:“过来!”
蒙铃闻声向她看去,一怔,这哪里是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婆,肥硕粗壮,虎背熊腰,坐在铺板上象一座肉山。她心想,八成这就是号长了,虽然蒙铃从来都没有坐过监狱,这里面的程序和犯人的级别她还是知道一点,毕竟在恒道集团里,很多兄弟平常总会津津乐道的讲诉自己蹲号子时候的光辉事迹。
所以蒙铃知道,一个号头在这个房间里是有绝对的权威,不过蒙铃想到女警方才的交待,她心里有了底,于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男人婆眄斜着眼睛上下翻楞着蒙铃,粗声大嗓地说:“虽说上头对你有过交待,但进监的手续还得办,是吧,不然乱了规距,还怎么管理。说吧,什么案子?”蒙铃小脖一梗,说:“杀人。”
嗬,小样,你敢杀人?我还真就没看出来!男人婆一脸不屑:“说具体点,怎么杀的?杀得是谁?”
蒙铃心情本来不好,就算知道号长在这里是很牛的,但作为一个江湖中人,她并不太惧怕,就懒散的说:“还能怎么杀?当然是枪杀,杀的也是坏人了。”
男人婆一听蒙铃口气恨拽,说:“嘿,***,你还挺横啊!”
蒙铃瞟了她一眼,懒得吱声了,心想:“这家伙什么意思呀,不是说好要关照自己吗!她没完没了的,想干嘛?”
见她半晌不吭声,男人婆的面子也点挂不住了,她脸一沉,一挺身,站了起来,那块头足有一米七五多。
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到这儿你还敢玩横的,真是活人惯的!我不收拾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说着,扬起大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蒙铃是谁啊,从她一起身就早有防备,准备可能让她就扇上耳瓜子呢?蒙铃一低头躲过攻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关节,大姆指向上,转身拧腰,将她的胳膊反关节后制服了她,一使劲,一个背摔吧男人婆撂倒在地上,等男人婆狼狈不堪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蒙铃又是一个抱腿摔把她扔出去老远,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眼前一片金星,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只见蒙铃灵巧地向前一跳,戏谑地用食指勾向自己,说“再来!”
监室里的其他人,都一下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