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45节</h1>
他本是想问东淑好好的为什么要将这幅画取下来,或者是想挂到别的地方去?还是不想要了,若不想要,他就可以帮她扔掉。
东淑看了看他手中的画,眼神一恍:“你……”
还未说完,就听李衾道:“这《太湖春晓图》,是我所画的。”
“啊?”李持酒瞪圆了双眼:“原来这是尚书大人画的啊。”
既然是李衾所画,那自然不是要扔掉了。
李持酒啧了声,无奈又有些失望地看了眼东淑,随口道:“难怪画的这么好,只是想不到尚书大人还有这样的才能啊。”
“既然无话可说,”李衾淡声道:“那画留下,你先走吧。”
李持酒“哦”了声,本是要把画放在桌上的,想了想,还是毕恭毕敬地捧在手里,对着东淑道:“既然这样……你收着吧。”
东淑抬头对上李持酒的双眼,却迟疑着并不去接这幅画。
李持酒微怔,有些疑惑地看看手中的画轴,又看看东淑:“姐姐?”
东淑的手慢慢抬起,想取,手指却禁不住有些发抖,就好像手腕上拴着很重的石头,让她的动作无法灵便自如。
“你……”突然间竟成了这般情形,她的心中已然大乱。
就在这时候,李衾从旁起身,他走到东淑身旁,沉着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东淑一震的瞬间,李衾右手一抬,竟已经将那画轴从李持酒手中接了过来。
东淑睁大双眸。
李衾握着那画轴,同时把东淑往自己身前轻轻一拽,眼睛却看着李持酒道:“镇远侯,这是不是就叫做‘物归原主’?”
镇远侯当然不笨,他很知道李衾是一语双关,但他却只是笑了笑:“是啊李大人,在以前我还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明明是我的人,却又……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话,‘风水轮流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谁知道将来又能如何呢?”
他虽也是若无其事说着的,眼睛里却像是有刀光剑影,话中也满是挑衅。
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在他们之间的东淑都觉着呼吸艰难。
但不管怎样,都是李持酒有错在先,她更不想看见两个人因为这种事大动干戈。
当下东淑便道:“镇远侯,你、你还敢多话,还不快走。”说了这句,忍不住又看了眼李衾手中的画轴,眼中忧虑重重。
李持酒本正盯着李衾,听东淑发话,却又露出笑容:“你别撵我,我走就是了。”
他才说了这句,忽然李衾道:“镇远侯,以后千万别再鬼鬼祟祟的做这些事了。”
“啊?”李持久脚步一停。
李衾道:“你是我调回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你死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就觉着东淑的手一颤。
李持酒听了这话,长眉一扬:“我还以为尚书大人不在乎这个呢,原来也是在意的,只是我觉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除非我不乐意做的事,无人敢强迫我做,但如果是我喜欢的,就没有人阻的住。”
东淑感觉李衾握着自己的手蓦地紧了紧,她当然很知道李衾的脾气,最是深沉如渊忍而不发,但若是真激怒了他,那就是雷霆万钧。
当即不等李衾开口,便呵斥道:“镇远侯!你太放肆了!”
李持酒又给她喝止,眼中略有失望之色,但居然就停了下来没有回嘴。
他看着东淑,无奈地叹了口气,喉咙里嘀咕道:“好吧,我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啦。”
他说到做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室内重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在李持酒走后,李衾放开东淑,慢慢转身,把那副卷轴轻轻地拍在了桌上。
那一声响虽然浅,对李衾这样的人而言已经算是盛怒之下了。
东淑定了定神:“你生气了?”
李衾道:“我没有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觊觎我的夫人,每每偷偷摸摸进来试图偷香窃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司空见惯罢了!”
他一句句都是反话,倒是引得东淑忍不住要笑了。
于是道:“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浑小子,还为这个动怒?什么偷香窃玉,他并没有……”
“没有?”李衾想到自己进门时候看到的那暧昧情形,那臭小子在东淑身后,几乎就要覆靠过去了,他是男人,怎会不知道那小子龌龊的心思,“萧东淑,要怎么才算有?你告诉我!”
东淑听他唤了自己的名字,又是这般的神情举止,就知道他动了真气。
回头想了想,李持酒虽没做过什么,可偷偷跑到闺房里来,行径的确不像话,倒也怪不得李衾这样恼。
可现在他们之间要认真计较的并不是这种儿女之情。
东淑想了一想,便道:“我并不是给他辩解,实在是因为他这样惯了,叫人没有办法,幸而他比先前有些长进,并没有就很过分。”
奇怪的是,她呵斥李持酒几句,他仿佛还能听……这若是以前在侯府,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哪里忍得了这些气。
李衾皱眉,神色越发冷肃。
东淑知道他心里过不去,便走到他身边扶着肩头道:“你又何必这样?若是在以前,你是不把这种毛小子放在眼里的,只怕会付之一笑而已。”
李衾心头一动,停了停才说道:“你也说是以前,以前的话,你跟这小子自然是毫无交集,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