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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温热中带些腥甜,极其好喝,如炎炎夏日的山间清泉,一下子消解了林惊澜身上大半的难受感觉。林惊澜张开牙齿,不自觉地索取更多。……当林惊澜恢复清明的意识,已是 特殊体质秦曜知道林惊澜误会了什么,不由得在内心哑然失笑。为自己想做但没做的事情蒙冤,这可真是太冤了。一片安静中,秦曜穿好衣服,跪坐床榻。秦曜看着一副天塌地陷模样的林惊澜,缓慢膝行到他身边,带着一点力道,伸手抚过他冰白的脸。林惊澜感知到手掌的温度,顺着秦曜的动作,抬起头,缓缓睁开了眼。秦曜以弟子的身份,深深地望进那双漂亮的琉璃眼眸中,叹息般安抚道:“师尊怎么了?可是还有不适?”他故作迷茫,因为这是最契合当下情况的神态。无论内心想法如何百转千回,他脸上总是一副真心诚意的关切与担忧,带着一种年轻修士的单纯与朝气。“昨夜我用血安抚了师尊,”秦曜说,“师尊现在难受的话,也可以咬我试试。”嘴唇一开一合,林惊澜极为缓慢地重复道:“血?”
“嗯,血。”秦曜专注地看着眼前人,重重点头,强调道,“我体质特殊,昨夜我用血安抚了师尊。”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林惊澜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神情恢复成往常的清冷淡漠。但林惊澜仍心有疑虑。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妙疑虑。于是,林惊澜一边面露沉思,一边伸手探向秦曜近在咫尺的脖颈,白皙的手指缓缓拉下他的衣领,不动声色地抚过他锁骨旁的咬痕。那的确是咬痕,周围保留着牙齿的深印。而且,除此之外,秦曜身上再无其他可疑的红痕。秦曜感受着手指抚过皮肤的冰凉,喉结上下一滑。他顺势低下头,掩住眸中的暗潮,再开口时嗓音有些低哑:“师尊无需忧心,我并非不愿意。”这话可谓是暗含玄机,既可以理解成昨夜是自愿,也可以理解成现在是自愿……林惊澜探入秦曜衣领的手指动作忽地一顿。他恍然惊觉,无论昨夜如何,现在他与秦曜的距离确实是有些暧昧了。衣袍如水般掠过床铺上的被褥,林惊澜将手收回来,重新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脸上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秦曜有些可惜地瞧了瞧那只曾触摸过他锁骨的手,十分乖觉地把身体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与林惊澜的距离。两人衣衫齐整,端坐床榻,不远不近地互相望着。如果撇开床榻这个不合适的地点,单看两人神态,其实与世间大部分师徒之间的日常授业没什么不同。总归都是,师父问话,徒弟听讲,十分地正经肃然。“你是……”林惊澜问。秦曜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回师尊,我是净灵圣体。”净灵圣体,一种绝佳的炉鼎体质。拥有该体质的人往往气息纯净,丹田无垢,血如灵药,能帮助双修对象排污去浊、精粹灵力、缓解伤痛……“师尊,我并非故意隐瞒,”秦曜语气诚恳,“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谋害。”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铿锵有力起来,“不过,我知道,师尊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他才是别有用心的人。秦曜一边腹诽,一边仍在剖白:“我离开山野,求仙问道,就是为了能有自保之力。而师尊一直非常看重我,全力栽培我。我很感激师尊。”眼前的青年面容俊朗正派,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浩然之气,说话间仿佛字字恳切、句句真情。林惊澜默默地听着他的自我阐述,鸦羽般的浓睫在灰色瞳仁中投下两道阴影。“所以!”秦曜忽然凑了上来,双手撑在林惊澜膝盖前一寸的被褥上,自下而上,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凝望他,“所以!如果是师尊,我是愿意的!”林惊澜的睫毛随之一颤,原本垂着的单薄眼皮唰地撩起,猛然与眼前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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