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所有人的,无疑就是这个擎物阁老祖。
他像禁锢着人质,又像是占有保护着所有物那样,将青年钳制在臂弯里。
另一只手,从其中一个奴隶的胸口抽出。
手指被鲜血染红。
浮生站在前面,脸上的神情轻微地恍惚了一下。
下一瞬,他就很正常地皱眉:“真是个疯子,居然杀了这么多人。难怪是名字上了天书的人。”
子桑君晏很轻地嗯了一声。
浮生深呼吸,拿出法器。
他的法器是一枝笔,这支笔可以运用天地灵气画出各种符篆和阵法。
“我们这就杀了他吧,注意人质。你帮我掠阵,我来领教一下他!”
话音刚落,浮生就跃了上去。
未来的九侍宸浮生当然和这些弱小的奴隶不同,他的骤然攻击让擎物阁老祖压力倍增。
又因为浮生的刻意为之,擎物阁老祖很快就松开了冶昙,两个人的战场拉向远处。
于是,便剩下那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青年,独自站在尸山血海之间。
霜雪一样的长发顺着红衣散落下来,被红衣外面擎物阁的黑袍压在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着双眼,看不见周围的景象,青年清圣美丽的面容神情安静,尽管双手被锁在一起,也没有让祂显得可怜。
祂面朝向着祂走来的子桑君晏,微微抬头,那张脸上才显露出些微的茫然。
冶昙轻轻蹙眉。
被捆着的手抬起来,轻轻触到停在前方的子桑君晏的衣襟。
“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句话刚说出第一个字,后面的话便被周围幸存者的声音盖过。
“小心,别信祂!”
“祂是魔鬼!”
“都死了,是因为祂才死的!”
“他们是因为祂才杀人和被杀的!”
那些人指控的时候,青年轻轻地蹙眉,清圣美丽的面容温柔安静,因为蹙起的眉尖,有一点微带乖顺的颓恹。
让祂的无辜比起纯洁纤弱,多了一份漫不经心、苍白靡丽的矜傲。
那些指控的声音便越来越小,渐趋无声。
子桑君晏静静地看着那个青年,尽管没有看,他也知道,那些咬牙切齿控诉的人的怨恨里,充斥着复杂。